“大概是等不到了。”挚启犹豫着该问眼前的父亲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更委婉的问题。“从未听父亲提起先祖,还不知道我们挚家从何处发迹?”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世人皆有归处,才不至于魂无所寄。”
“那地方很远。”
“这些年我几乎走遍了南朝所有州府。”
“你应该没到过那里。如果一切顺利,你会有机会。”
“父亲不想回去看看吗?”
“有了汤溪镇这个家,有了你和一帮靠着我们过活的伙计,我也身不由己。”挚亦无奈的摇着头,但说起这些人时,脸上难得的多了一抹笑意。
“若是父亲觉得辛苦,我可以留下了替您承担几分。”
“不不不。”挚亦摆了摆手。“还记得你十岁生辰时我对你说的话吗?家族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但绝不能束缚于你。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不必为了我们束手束脚。”
“即便是全镇百姓的性命挡在我面前,我也要选择挣脱?”
“牺牲多数并不一定是错的,你不必为了无力改变之事自责。”
“父亲可曾面临过这种困境?”
挚启想起了一场在眼前燃起的大火,可想到如今身在阵中,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问出口。
“你母亲该醒了,她酒醒之后总会头疼,我去看看。”
挚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起身朝着卧房走去。即将走出前院时似乎是想起什么,停下来朝着挚启再次开口。
“后山你当年迷失其中的那片林地,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地方这些年似乎生出了些变化,如果觉得无趣,不如去那里瞧瞧。”
言罢挚亦跨出大院,挚启沉吟了片刻猛然警醒,“嗖”的一声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