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堵住山门,但每日里排名操练的呼喝声直达山顶,目的已经非常明显。
许多小宗门气不过,不顾所谓的禁武令大打出手,想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帝一个下马威。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不仅正面与他们对敌的修士营各个装备精良,就连一旁掠阵的凡人军队竟也用一种闻所未闻的东西施展出术法,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这些在修行界不起眼,却在俗世中横行霸道多年的人终于明白,皇帝这次动真格的了。
既然正面对敌打不过,他们便开始以修行界的颜面鼓动各大宗门出面。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平日里对凡人皇帝嗤之以鼻的大宗派,竟然只是简单的送出几封信斥责临安行事无状之后,便没了别的动作。
至此天下修士总算看清了当前的形势:南朝的大宗门因为两年前临安的仙凡斗,认识到这些年俗世积累的真正力量后,心中有了顾忌。又因为同年的无忧山开启遭受重创,在尚未涉及到自家生死时选择了明哲保身。
于是他们又将目光转向两大圣者所在的宗门:雾隐山与丹塔,可此时他们也各有难处。
雾隐山自两大脉主受伤而归后,就一直鲜有人出入,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封山的状态。丹塔则因为丹圣久不现身,且处在与圣地的争斗中,不愿再树强敌。
最终他们只是安抚这些小宗门一番,随后以克己守心四个字打发了他们。
自此,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一向处在南朝底部的凡人,第一次在与修行界的争斗中站在了上风。
然而习惯了俯视俗世的修士们不会就此收敛行迹,各地在短暂的相持之后,爆发了或大或小的数场惨烈争斗。双方各有死伤且毫不相让,比起十年前的仙凡之争更加激烈。
新朝至今百三十年,盛传的盛世方见端倪,新的大世之争却悄然而至。
只不过这次争的并不是南朝帝位,而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
在风浪还未真正波及到俗世时,江北鄂州官道的一架马车上,挚启正躺在马车中央,看春朝和现出身形的藏老眉头紧锁的围着自己。
“你小子真是我们浮生院的弟子?”春朝将手从他身上收回,眼中满是嫌恶。“满身杀气,难怪名声这么差!”
挚启苦笑两声不敢接话,只得转身对着藏老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