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给我翻个面,一直这个姿势很累的。”
萧攸抬手将他拎起翻过来正面朝天,他仰着身子躺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奔跑上下颤动,看起来十分滑稽。
“你到底是在救我还是害我?”挚启满脸苦涩,颤得他说起话都不利索。
“你先说说与萧棱对战时,用的是何种手段料敌先机,我再考虑该救你还是害你。”
这是萧攸问了一路的问题。并非挚启不愿回答,而是他自己也在试图理清在衡州城外发生的一切。
当日萧棱极尽其沉浸百年的术法之威能,将有伤在身的挚启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几招下来便绝望的发现自己很有可能真的埋骨故土。
期间往生剑的躁动让他动摇了片刻。若是仍由剑灵主宰,让体内的杀气再次占据主导,说不定能轻易解决当时的危机。
然而这样一来,一直想要以人驭剑的挚启将再次沉沦杀戮之中。在当时深处衡州城外的背景下,极有可能犯下令自己后悔终生的恶性。
所以他将往生剑收了起来,但这也直接导致他失去了反击的最后希望。正在他苦思应对之法时,一个他接触不久却一直念念不忘的名字冒出了出来——夺生窥命术。
自打这道神奇的秘术刻在自己脑中后,挚启便一直在不停的揣摩。不过月余的摸索,他在这道术法上就小有建树,并且明白了它苛求修行之人境界的缘由。
夺生窥命术的精髓,便是以施术者的本源生机为引,引动天命之力加诸于对方,从而达到一窥此人命数的目的。
而所谓的本源生机,便是一个人的寿数。
挚启在与萧棱对战的最后时刻,屡屡以毫厘之差躲过对方的剑招,便是对萧棱施展了夺生窥命术。
萧棱那几次片刻间的恍惚,就是天命之力加身,而挚启脸上的痛苦神色,便是生机流逝带来的钻心之痛。
挚启以他尚不纯熟的技艺,侥幸窥见了萧棱短暂的命数。这种勉强施为让他自觉失去了很多东西,好在保住了最宝贵的性命。
这种怅然若失的经历很难描述,所谓寿数本就缥缈,若非亲身体会,很难理解那种突然觉得自己生命少了一截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