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风岚皱了皱眉。“什么炉子这么重要,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重要到关乎我们的生死,若是交不出来,她会要了所有人的命。”
挚启的话中略带调侃,尽管鸢儿下手颇重,但挚启到现在都认为她不会真的下杀手。
“好霸道的小姑娘!”
“你是来送东西的?”
在鸢儿看来,除了凤傀炉之外,这南朝的一切人或物似乎都没有任何区别。
风岚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喝着酒,不时问上两句挚启过去这些年的经历,根本没有深处困境的担忧。
这般做派,让双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初无论自袁州重伤而归,还是在大江畔被追杀后前往建康,两次长时间的同行,挚启都没有看透这个眉间带着忧郁的男子。
他双目中总是有一抹看淡世间一切的冷漠,除了手中的酒袋之外,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毫不在意。而对于风岚的实力,挚启也一直看不真切。
二十年多年前挚启不过初入修行,在齐郴手下伤得经脉碎裂,几乎垂死。可风岚不仅一眼瞧出了他的伤势,还以几口烈酒便将其治愈。
五年后的大江畔,同样的重伤,同样的相遇,只不过这次的对手已经变成了命境。风岚不仅将他二人从大修士手中救下,而且依旧用酒保下了挚启与宁樱的重伤之躯。
挚启一直觉得他应该是一位宁棹一般,修为高深游历天下的修行界前辈。说不得在那个站在南朝顶峰的圈子里,就有关于他的各种事迹流传。
可随着挚启的修为增长,接触到越来越多的高手之后,他却惊奇的发现整个南朝根本没有风岚的痕迹,甚至就连他的名字都无人知晓。
即便是如今知晓了他是沧浪派的师祖,挚启仍然觉得他就像一个飘荡在自己周围的浮云,令人难以捉摸。
“说话!”
被晾在一旁的鸢儿脸上尽是愠色,操控身下的落龙子翻滚着海面,试图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四周的海兽也敲打着地面一起附和,浓郁的尸腐味道弥漫在蜃雾中,挚启等人尽皆皱眉,而方才还表现得漠不关心的风岚,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厌恶之色。
“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大的戾气?”风岚十分反常的讥讽道。
风岚的突然变化令挚启有些意外,他以为是两次简短的相遇并没有真正的了解他。可当挚启看到离音脸上同样疑惑的神色时,顿时明白并非只有自己觉得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