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积怨即便在这些年里令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没有分毫缓解的迹象。如今这一战,不过是在仇怨的名册上又多添了些笔墨。
这一夜的临安城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悲戚中,就连观省楼中的酒客都少了很多。挚启一人坐在窗边独饮,双方修士都忙着抚平自己的伤口,陆恒也因为公务不舍的放弃了这个好机会。
余斯不知何时坐在了挚启对面,两人一同望着窗外没有说话。直到马嘶与铠甲碰撞的声音响彻御街,一队队禁军从楼下路过散往临安城各处,他们才忆起了自己是在喝酒。
“要是观省楼的生意都像今日这般惨淡,你这掌柜怕是当不了多久了。”挚启饮下一杯调侃起了余斯。
“明日你是要下场的,还有空担心我的生意?”余斯也不甘示弱。
“横竖不过是打架,这个我有经验。”挚启放下酒杯再次探出窗外,并指了指楼下。“禁军连夜调动,你可知道陛下是何打算?”
“明日可是命境之战,这些禁军能有什么用。”
“我总觉得他在筹谋什么大事。”挚启望向皇宫方向。
“你认为陛下会利用这个机会发难?”
“我虽然与他们很多人有仇,但现在可不是动手的好时候。”
“你既然都看出来了,陛下没有理由看不到。”
挚启没有反驳。他虽然混迹修行界多年,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各种恩怨情仇推着向前。连自己的身边事都常常力有不逮,论眼光的确比不过运筹帷幄的赵臾。
可他没有身为帝王的野心。一个人的野心一旦膨胀起来,就足以盖过所有深谋远虑的思量。
“他最大的依仗还是你,这一点雾隐山也知道。如今双方都没有出现,你还能在这悠闲的喝着酒,只有两种可能。”挚启对上他那双异瞳。“希望是我预想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