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挚启低声念叨着这个词,脑中却闪过两张熟悉的面孔。
“当年密地之外三家长辈齐聚,我们刚出来就看见了萧析的尸体。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周齐将所有的罪责全推到了你身上。”梁声见挚启情绪有些不对,赶紧岔开了话题。
“我们都小瞧了这位周家纨绔!”
“你的意思是,萧析是周齐杀的?”梁笑和梁声同时看向挚启,但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我们也曾经怀疑过,最后都认为他没这个胆量。”
“久别重逢,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你们是第一次来临安,等喝完这一壶,我领你们四处逛逛。”
和大多数第一次踏足临安的人一样,御街上的热闹繁华给梁家兄妹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而当听说观省楼上一壶酒就需一件蕴灵时,二人更是吓得差点夺门而出。
梁笑或许只是感叹于俗世的奢靡,可梁声身为衡州军中的军官,明白这表面的盛世下隐藏着怎样的危机。
二十年前在梁家的与挚启畅谈天下事时,作为局外人的梁声何其意气风发,就连聊起当朝天子也是毫不避讳。
可如今成为局中人的他,不仅对天子名号避之不及,就连如今临安城中的局势也三缄其口。
或许他知道,当他们父子三人从衡州启程的那刻起,曾经置身事外的打算就已经彻底无望。
在结束了一场各怀心事的酒宴之后,挚启回到了御灵司。刚踏进司衙大门,就被告知有人在等着他。
已经推脱了所有的公事的他有些不喜,可当他看到来人的面孔时,立马笑着迎了上去。
“伏游!”
“挚启!”
作为挚启为数不多曾经共同闯荡江湖的朋友,伏游的到来令他打心底感到高兴。十多年未见的两人紧紧拥抱着对方,伏游也并没有因为他如今修为和地位的变化显得疏远,令挚启对这些真正的读书人又高看了三分。
“你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想到伏游对他父亲的畏惧,挚启忍不住调侃道。
“我如今可是势境,还是术院教习,哪还用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