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生产队社员们的用电价格,其实一般都能达到2毛3,甚至是2毛7分钱一度电了。
贵就贵一点吧,反正平常大家只要能看得见,也不会拉开电灯。
这东西只适合实在是看不见的时候,才能开开用用。或者是家里来了山里的亲戚,在他们面前显摆之时,才会来个灯火通明。
花点钱,买个骄傲,倒也值。
头一批用上了电灯的社员,在那些还没有通电的亲戚面前,天然就带有几分优越感:
“咔嚓——”亮了。
“咔嚓——”又灭了。
再“咔嚓——”,开关上的拉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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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康陪着陈晓端,陈伟,以及江跃江涛两兄弟吃过晚饭后,趁着朦胧的月色,慢慢吞吞的摸到了付红英家的院墙外面。
今天是来不及进山了。
江跃江涛两兄弟得在陈晓端家里凑合一下,而常龙磬家,原来距离陈晓端家并不远。
所以商量好了,明天一大早在餐饮服务社门口碰头,常龙磬便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回家去了。
陈晓端家也不宽敞,江涛两兄弟也只能打地铺。
韩晓康则推脱自己有事,可以自家去找住处,然后便离开了陈晓端家,独自跑过来帮人换灯泡了。
来到付红英家的院墙外,土墙上的蔷薇开的正艳,一朵朵鲜艳的红花纷纷爬出墙头,花枝招展的冲着墙外的韩晓康笑。
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韩晓康将石子丢进那扇,还透露着微弱煤油灯光的窗户。
“吱呀——”
片刻之后,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口,“谁?”
“我。”
“哦,大门没栓,赶紧进来...嘘!”
“吱嘎——”,大门响了一声。
“轻点欸...”
大门再“吱嘎——”。
韩晓康走到堂屋门口,却闻见一股很浓烈的香皂味道,“你在洗头?”
“嗯呢,连同洗个澡。”
付红英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半扇打开的堂屋门,身体微微一倾,“进来吧。”
进了屋子,那盏依旧还放在卧室里的煤油灯光,便顺着门槛倾泻过来。
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只裹着一张粗布做成的浴巾的付红英身上,迸射出一片肉香四溢、入眼迷离的瓷白光晕。
“坏了的灯泡在哪间屋子?”韩晓康问。
“里面,就我睡的那间。”
付红英一手捂着浴巾,另一只手高高抬起,顺手指指放着煤油灯的屋子。
她胳膊窝里那把如同猪鬃毛做成的刷子,赫然在目。
这一幕,倒是把韩晓康看的一愣一愣的:好家伙!自己的前身的记忆当中,付红英一直都是一个身体瘦巴巴、说话温温柔柔、性子软不拉几的姑娘。
没想到,她居然还藏着掖着两把好刷子?
这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进了堂屋旁边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简易写字台,没上油漆,处处透露出这张桌子平易近人的特质。
一张木椅子,愣头愣脑的,不讲究材质与造型,主打的就是一个结实。
另外还有一张挂着老式土布蚊帐的大床,床上还有一圈木梁、挡板。
上面雕栏画栋的,做工还挺精致。
一看这张床应该就是从某户,大户人家那里分出来的...农村社员家里用的家家具具,很多时候都是分的,这种事情,在这个时期很常见。
付红英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都不怎么好,所以那张雕花大床,不可能是她先辈留下来的物什。
“灯泡在顶梁上面。”
付红英依旧保持着一手捂在胸前,一手高高举起往上指的姿势,“太高了,等会儿恐怕你还得去猪圈那边,取架梯子过来才行。”
韩晓康顺着付红英的胳膊窝往上看,眼神被她的粗刷子刷的,两眼直冒着精光,眼神一下子变得贼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