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地道大队长廖先明手上之后,小艾低声说,“叔,刚才我看见韩晓康好像在拿着章子...”
大队长廖先明正在那里拆红梅烟来抽,表情很专注。
同样站在屋檐下的实习会计小艾压低声音说,“他好像盖...”
“他是要盖房子啊。”
廖先明漫不经心的回道,“还别说,这个红梅烟还真是香!”
“不是啊叔,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说哪个?我没听说咱们大队里,另外还有谁家准备盖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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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先明把一支香烟,在烟盒上翻过来覆过去的杵,“旧时期生活艰难的困难群众,他们多半都已经分到了房屋。
剩下那些中不溜丢的社员们,他们自个儿家也有老房子,真正能盖得起房子的人,恐怕没几户...”
会计小艾被噎住了:平常大队长,他说话不是这个腔调啊,怎么今天老是东拉西扯的?
不过,看着廖先明满脸的淡然,会计小爱忽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大队部屋檐下,廖大队长和实习会计小艾,二人在那里打玄机。
.....来一刀,.....
等到韩晓康带着平平回到家,三嫂子她的衣服也晾干了,身上又开始穿的保守起来。
手脚麻利的她,三下五下就把饭做好了。
肉在铁炉子上咕噜噜炖着,打回来的苞谷酒在桌子上放着,甚至连碗筷都摆得齐齐整整的。
就等着张大叔、丁大爷他们下了工,回家稍微擦把脸然后过来吃席。
“晓康,你先前说去大队部请大队长盖章,你能请得动他老人家?”
见到韩晓康回来,三嫂子一边解腰间的围裙,一边笑盈盈的问,“怎么,真没办成?”
直接三嫂子伸长了脖子,目光越过已经坍塌不少的院墙,望向院子外面的小道,“是大队长没下班,还是你请不动他?”
韩晓康笑道,“我就没打算请廖大队长...请了也是白请,人家是不会接受社员的宴请的。”
大队长廖先明这个人,确实是不参与社员们家的宴请。
除非是谁家有婚姻丧嫁娶的事情,他才会用亲戚的身份、或者是出于邻居之间的正常交往,前去参加酒席。
不过他一准儿是会根据当地大行情,和普通社员一样上礼金的。
由于他的面子大、威望高,一年到头请他的社员倒是不少。
搞的廖先明的爱人对此意见大的很:一个月就挣那17块5的职位工资、一年120斤杂粮补贴?
真还不够上礼的!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漫天的火烧云把天空映照的红彤彤的,暮归的生产队社员们扛着锄头,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纷纷开始收工回家了...
——画片上是这样画的。
等到浑身汗味、满脸疲倦的韩张氏提着镰刀回到院子里,忽地闻到那股弥漫的整个旷野上、满满当当的肉香。
韩张氏脸上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晓康啊,都怪娘没用,连块地皮都申请不下来。”
“娘,说什么呢...现在是我当家,你就别操心了,一切都有我了哩。”
韩晓康上前接过锄头,开口安慰自家老娘,“热水已经烧好了,只不过不多,只有一暖壶,您凑合着擦洗一下,一会儿客人就该来了。”
韩张氏微微叹口气,转身进屋到空猪圈那边,打水洗漱去了。
三嫂子见她走了,凑近韩晓康低声道,“你娘这是内疚,又加上心疼今天这顿酒菜呢。”
其实刚才自家娘为什么是这副神情,韩晓康心里也知道原因:事情没办成、八字都没一撇,先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请客吃饭?
耗费这么一大桌子饭菜不说,主要是韩张氏觉得挺丢人的。
可以想象一下:
酒一喝、肉一吃,然后主人家朝着大家伙拍拍手:“乡亲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的地基没批下来...”
那今天晚上这顿饭,到底又算怎么回事儿呢?
结果费了这么多粮食、这么多肉,却吃了个没名堂、吃了个莫名其妙...
这么一搞,不仅主家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