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段司易喊住他不免皱起了眉头:“皇上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留在皇都,保护好琉璃。”
“如今谣言四起,李义随时会反。”说到这里萧墨凌握紧了拳,那项天泽一去南国,那边就如此大的动静,莫非倒戈了?他究竟在做什么,让南王有如此大胆,放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你更应该留下来守住皇都。”
“你自己小心。”沉默了许久萧墨凌才终于叹了口气妥协了。
“柔儿那边……”说到一半段司易还是硬生生的将话吞了回去,扬起马鞭领着大军出了城门,萧墨凌望着那高高的城楼,冬去春来,当年城头为他唱曲送行的人,这时候在哪里。
“你去哪了?”萧墨凌有些懊恼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回头向凌王府走去。
李义已在段司易出兵的这天被萧墨冰召进了宫,无形的软禁了起来,迫于谣言的压力,他又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入夜,李义的将军府内潜入了一个黑影,迅速的隐入了书房,熟练地打开他的密室,取出他平时随身携带,而如今怕引起皇上猜疑的虎符,笑着藏进了怀里。清理掉所有的痕迹又一次隐入了夜色中,穿过雀城静逸的大街小巷,最后进了暖香阁,不久便见雀楼楼主卓雀悠闲的走出,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离落,你在李义府上待了也有五年了,如今这事只有你去才不会引起怀疑,一定要将少主吩咐的事办好,听到了吗?”霍香一脸严肃的将虎符交到叫离落的女子手中:“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属下明白,一定完成任务。”小心的将虎符藏进怀里,一跃已消失在了夜色里。
三日之后的夜里,离落到达了李良成的营地,马还未停她便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士兵将她带到李良成营帐时,她的脸上已然毫无血色,只有劳累奔波留下的痕迹。
“离落?你怎么来了,可是父亲出了事?”一见离落狼狈的样子,李良成立马跳了起来,这是他五年前在暖香阁买回的女子,寡言少语却温柔体贴,心思尤其细腻,他是爱到骨子里的。
“将军让我送这个来。”说完递上一个密封的信,李良成二话不说便打了开来,里面只有两个字“速回”!李良成一惊愣在了原地,南国那边的传言他不是没听到,如今这般一来立刻乱了阵脚,表面却异常冷静,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信。
“父亲现在何处?”李良成仍旧看着那两个字,低着头看不出他的情绪。
“被皇上软禁在宫内。”离落站在一边,吃力的促进了眉头,手捂着胸口,那里的虎符被她捂得有些发烫,她不敢轻易拿出来,她在赌,赌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爱,对她的信任。
“即刻回皇都。”李良成将纸放到蜡烛上烧毁,转身传了令下去,离落终于松了口气,若今日他不信她,她出示了虎符,那将给少主带来更多的麻烦,这是她第一次为从未谋面的少主办事,她不想办砸。
十五万大军连夜赶路,到达沧月边境时却被段司易拦了下来,一切都顺着项柔的计划进行着,而计划的主人却悠闲的在南国的皇宫内与西子下着棋,好不惬意。
“李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段司易看着眼前的千军万马,淡定的问着。
“回皇都。”李良成见段司易只带了几个士兵拦在前面,而他身后却是无数的营帐,隐在黑夜里根本不能计算他带了多少人,心里没底便不敢轻举妄动。其实就算是白天他也计算不出来,因为他们这是空城计,只有营帐没有士兵。
“皇上让李大人在此镇压南蛮,怎么能擅自离开?”段司易冷笑,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些南边的传言莫不是让李大人动了心?”
“你!”李良成气结,却不知如何反驳,他是个行军打仗的好手,只会舞刀弄枪,嘴上永远占不了便宜,牛脾气一上来,便愤愤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有皇上圣旨在此。”见李良成要来硬的,段司易立马掏出了怀里的圣旨:“皇上命你即刻回去,否则以抗旨论罪。”
“我看谁敢拦我。”说罢举起手中的利剑便要冲上去。
“良成。”离落见状急急地抓住了他,缓缓的摇头:“将军还在宫内,切不可冲动行事,你现在此等候,就地扎营,我回去,想办法联系将军,等我消息。”
“离落……”李良成有些吃味,离落总是云淡风轻,很少说这些贴己的话,但今天的她,让他感觉到了担心与在乎。
“放心,我一个弱女子,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说完下了马往段司易走去,她就那样站在月光下看着马上的段司易良久,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小少年,他,可还记得自己?于是只是苦涩的笑了下:“都统大人可否送小女子回皇都?”
“……”段司易从她淡然的神情中似乎看到了项柔的身影,恍惚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来人,送离落姑娘回皇都。”
“谢都统大人。”离落微微一笑跟上了带她走的士兵,段司易,你是否有一点点记得我,那个在城外误入桃源奄奄一息的自己,那个被她带回送进暖香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