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殿内的气氛愈发压抑沉闷:“哦?祝爱卿这是何意?倒是给朕细细说来,你究竟错在何处?”
祝识檐紧咬下唇,直至嘴唇泛白,身子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地面的金砖。
不敢抬头直视那如炬的龙颜,嗫嚅着声音几近破碎地说道:“回禀陛下,微臣罪该万死,千错万错皆在微臣。
先是莽撞无礼,贸然直呼锦瑞昭王名讳,此乃大不敬之罪,严重悖逆了君臣之礼、尊卑之序,实在是荒唐至极。
再者,微臣昏聩糊涂,猪油蒙心,竟忘却了锦瑞昭王往昔为天玄立下的赫赫功绩。
其平乱安国、抚民兴邦之壮举,微臣竟抛诸脑后,实在是罔顾事实、负恩忘义。
微臣深知罪孽深重,甘愿领受陛下的惩处,望陛下念在微臣往日些许微劳,从轻发落。
微臣日后定当痛改前非,铭记教训,粉身碎骨以报陛下隆恩。”
皇上目光如炬,冷冷地扫向殿中那如筛糠般瑟瑟发抖的身影,心中满是厌恶与不悦。
随即又看向后面跪着的六人,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厉声问道:“你们呢?又有何话说?”
那六人吓得肝胆俱裂,浑身哆嗦得如同风中残叶,纷纷以头抢地,叩首有声。
齐声高呼:“微臣知罪,恳请陛下恕罪!微臣等悔不当初,愿受陛下惩处!”
皇上微微垂下眼眸,沉思片刻后说道:“既已深知己罪,朕念其往昔功劳,故而从轻发落。
今削其官职三品,降职调用,以儆效尤,使其铭记为官之道,不可再肆意妄为。
且罚俸半年,令其思己之过,体民生之艰。另,下朝后,自行领受二十大板之刑。
若再犯此类过错,定不轻饶,可听明白了?”
“陛下且慢!”覃芊落脚步匆匆地从殿内走出,径直来到众臣面前,出声阻拦。
她那灵动的双眸环顾了一下殿中跪着的七位大臣,见他们年岁已高,岁月的痕迹如同沟壑般刻在他们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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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也不复往昔的挺拔矫健,心中暗忖,这二十大板要是真的打下去,以他们这身体状况,恐怕会出人命。
况且他们在整个过程中,并未对自己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
如此重罚,倘若日后传扬出去,难免会有损皇上的名声,让百姓和臣子们误以为皇上是严苛寡恩之人。
祝识檐虽然未曾建立什么名垂青史、惊天动地的大功,但一直以来也算是兢兢业业,克勤克俭。
在其位上默默奉献,并无大的过错,如今正值朝廷用人之际,四方尚未完全平定,国内民生也有待进一步恢复发展。
他若就此被惩处下去,一时间恐怕难以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他的职位,这对朝堂的稳定和国家的发展来说,不是好事。
这般思量过后,覃芊落恭敬地整理了一下衣摆,朝着皇上下拜,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大礼。
这才说道:“陛下,臣惶恐万分,然念及几位同僚之情,不得不斗胆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