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古点头道:“向兄弟所言极有道理……这世道已是越来越乱,对那些流离失所的人而言,谁不想找个安稳之地度日?”
赵任道:“所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两位哥哥所言,正是此意吧?”
“哟!赵老弟婚后文采大有长进嘛!小宛教的?”向枫打趣道。
“哪呀……”赵任有些不屑,“这等名句,三岁孩童都会背!”
“你引用得好啊!”向枫感慨道,“让天下寒士俱欢颜,这我不敢说,但是,让我们隐龙谷的人不再经受风雨之苦,这还是可勉力而为的。”
三人又聊了一阵,见时间不早了,便打算各自回家吃饭。赵任说他昨日钓了几条鱼,便请向枫和顾南古二人去他家吃晌午饭。
“去你家吃饭?”向枫笑着问道,“是你下厨还是小宛下厨?”
赵任道:“当然是她下厨了。我一个大男人,能下厨么?”
“谁说男人就不能下厨?小宛会做菜?”
赵任嘿嘿一笑:“跟着菊子学俩月,有些长进了,这不是让你俩去品尝一下嘛!”
向枫问顾南古道:“顾哥,你去不?”
顾南古当即道:“当然去呀!我孤家寡人一个,平日里四处打秋风,赵兄弟的盛情正合我意。”
顾南古的发妻几年前难产去世了,也没有孩子,这几年他一直是一个人过的。
三人一到赵任家里,董小宛听说来意后就有些慌了神,连看了赵任好几眼,明显带有嗔怪之意,随后就到后厨忙活去了。
三个男人坐在主厅里喝茶聊天,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茶都喝了两壶,依旧不见有菜端上来。
赵任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便去了后厨。
过了许久,赵任终于端着一盘菜过来了,招呼向顾二人上桌吃饭。
这是一盘红烧鲫鱼,两条鱼身都烧得发黑,还透着股糊味,鱼的鳍尾被弄得残缺,不像是湖中钓的,倒像是从地里挖出来似的。
“呀!这是红烧鲫鱼吧?我先尝尝看......”
向枫忍住没笑,拿起筷子将鱼身上那层发黑的鱼皮拨开,颇为吃力地夹起了一块鱼肉,却发现鱼背脊处血糊糊的。
“赵老弟,这鱼还没熟呢!你看这血......”
“这......”
赵任面露尴尬之色,皱起眉头了。
“这都烧糊了,咋个还没熟呢?真是的......”
向枫笑道:“你们做菜也不要讲啥色香味了,我教你个法子,不管是啥菜,放在锅里盖着闷煮就行,加上油盐起锅就可以吃了。”
“那行么……我拿过去回个锅......”
赵任不好意思地又将鱼盘端来过去。
向枫和顾南古二人相视一笑,只好又端起了茶盏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