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没抬头,头垂得很低,肩膀轻轻颤动,像在哭。
“岁岁。”沈玉灵几步窜过来,当看清柳岁岁身上的狼狈时,当场就炸了锅:“谁干的?”
在场无人回答。
她气急了。
转身用手指着沈玉柔,怒声质问:“沈玉柔,是不是你?”
突然被冤枉的沈玉柔,即便是最怕的四叔在这儿,她也不乐意了。
“你别冤枉好人,我可没欺负她。”沈玉柔撇撇嘴角,看了余秋月一眼,“这事和我可没关系。”
她这一眼,让沈玉灵一下子就找准了目标。
“是你?”她有些意外,“余娘子,岁岁身上的茶水是你泼的?”
余秋月揉着手里的帕子,嘴角蠕动:“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沈玉灵刚开口,被一道冷沉的嗓音打断。
沈工臣突然抬眸朝余秋月看过来。
他目光幽深,莫测难明。
嗓音更是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
“余娘子?”
被突然叫到的余秋月浑身一颤。
在此之前,她做梦都想让沈工臣注意到她。
但此刻,被他紧盯着看,她手都在抖。
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对方明明没任何情绪,但那淡淡的眼神却让她凉了半边身子。
“余娘子此次来京没带丫鬟?”沈工臣问她。
余秋月忙回:“带……带了。”
“既自己有丫鬟,喝茶倒水这事为何还要麻烦她人?”他语气微顿,不急不缓。
“……”
余秋月求助地看向沈玉容。
沈玉容早早地撇过脸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沈工臣再开口,嗓音骤然变冷:“小丑做戏,娱人愚己。”
余秋月一张脸涨得通红。
沈工臣的话说得极重,就如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她难堪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知道哭。
即便如此,沈工臣也没给她留情面:“余娘子这般身份高贵之人,寄住在沈府会不会太委屈了些?不如回去陇西,那地方大,你可以放开了撒野。”
余秋月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