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啊，我就很不理解，愤青怎么就成贬义词了？甚至，爱国，都成贼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

“什么样的人，嘴里才能蹦出‘爱过贼’这个词来？”

“呵呵。”

他右手握拳，轻锤左胸：“我很庆幸，自己到现在依旧未改初心，我就是爱国。”

“如果爱国都算贼，那我就是贼吧。”

“我甚至想做贼王。”

众人尽皆动容。

随后，却是更深的沉默。

这些事，他们也经历过。

有人随波逐流，有人初心不改、也有人反复横跳。

但值得庆幸的是，至少现在，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大家的想法、大家的坚持，也一样。

“我提议。”

八十九岁的老教授站着都有些哆嗦，但此刻，却提议道：“等这事儿结束了，咱们一起喝一杯。”

“不为别的。”

“敬咱们共同的理想。”

“也敬···”

“陆川。”

“同意！”

众人尽皆笑着点头。

罗文却也笑了：“马老，我们可以喝一杯，您还是算是了吧，就您这身子骨，可不敢浪···”

马老教授嘴唇一哆嗦，不满道：“不要小看人，我老人家···唉，算了，我老人家喝米酒总行了吧？”

“米酒也是酒嘛。”

“···”

天色渐黑。

整个考场却是灯火通明。

直到晚上八点五十八分，陆川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停笔。

“好累。”

他再度感到眩晕，这次，却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真的累。

连续六个多小时的超负荷‘运转’，陆川也有些吃不消，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快要到人体极限了。

全身酸痛、饿的头晕眼花的同时，膀胱还快炸了！

“看来，不仅仅是精神而已，身体素质也得跟上。”

“不然早晚吃不消。”

“明年想办法，主攻这个方面吧。”

陆川暗暗琢磨，同时，选择交卷。

而此刻，他面前的答题卡，已经‘堆积如山’。

足足四百余张···

满满当当，全是蝇头小字。

陆川走了，直奔厕所而去。

两位监考老师却是人都麻了！！！

腿麻、心更麻。

四百多张答题卡啊！！！

“呼。”

“你看着，我联系上级。”

他们早已得到指示，如果陆川答了附加题，那么在他交卷之后，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上级。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通知，便听见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阵阵吵闹声。

砰砰砰···

“陆川出来了，快，快去！”

“慢点，哎哟，你们慢点，欺负我年纪大跑的慢是吧？”

“嘿？你小子敢推我？你还是人吗你，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

“老师，别怪我，这时候谁都忍不了，就是亲爹在场，都要争先的呀！”

“混账！小罗，快，小罗，你身体好，背我一下，我跑不动这些小年轻···”

声音由远而近，很快就已经在身边。

两位监考老师随即便瞧见一群七老八十的专家气喘吁吁挤进考场。

他俩懵了。

“你，你们这是？！”

小主，

最先冲进来的这批专家教授也懵了：“你们是？！”

随后，他们反应过来：“监考老师？”

“啊？不，不然呢？”

双方懵哔。

然后教授们反应过来：“你们就是单纯的监考老师？”

“这个单纯，怎么评判？”

得。

他们瞬间确定，这俩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监考老师，同时，怒了。

“张部，你们教育部的人怎么搞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陆川所在的考场，你们竟然真就让两个普通监考老师监考？出了问题谁负责？啊？！”

“这不得叫两个专家来？忠诚度才有保障啊，比如我！”

两位监考老师麻了，缩了缩脖子，随即瞪眼。

咋滴？！

这意思是我们身为监考老师，都不配监考了呗？

可是再转念一想，好嘛，看他们的‘气势’，我等‘蝼蚁’似乎还真有些不配。

可再再转念一想，屁。

什么叫我们不配？

什么叫我们忠诚没保障？

分明就是你们馋陆川的答题卡，先提前看人家的答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呸！

两人心里疯狂吐槽。

可表面上却只能是跟两只受气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沦为受气包。

“咳，是我的疏忽。”

张部进来后，也是一拍脑门儿反应过来：“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搞忘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下次我亲自监考。”

两名监考老师更委屈了。

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专家们却又不乐意了：“你一个领导，你监考个什么？”

“就是，让你看，你看的懂么？”

“还是应该我来！”

“不对，我来。”

“不是，马老，明年你都九十了，你添哪门子乱啊你？”

“我就要！”

“别吵了，还有闲杂人等在呢。”

俩监考老师：“···”

闲杂人等？你们说的不是我们，对吧？

眼看着他们乱哄哄又吵了起来，罗文轻声一叹，随即吩咐人上前将两名监考老师带下去，并严密保护起来···嗯，先保护两个月再说。

毕竟接下来的谈话，他们不适合听了。

很快，闲杂人等被清场。

随即，罗文带来的人更是带着各种仪器将考场全方位扫描了一遍，结果，还真发现了几个设备！！！

有监听设备。

还有伪装极好，藏在墙皮中的超高清针孔摄像头。

全都处于工作状态。

他们检查之后，更是发现这针孔摄像头像素高到变态，竟然能看清陆川所写的每一个字！

“果然，那些家伙贼心不死啊。”

罗文冷哼一声，随即看向张部：“张部，陆川的高考位置等信息，提前泄露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是我的失职！”

张部脸都绿了。

他妈的，自己手下的人，竟然被人买通了，泄密！！！

这也就是自己等人谨慎，想到了有这种可能，所以来了一次全面清扫，可如果稍微大意哪怕一点，陆川的答案，岂不是全都泄露了！？

虽然现在还没验证陆川所写的答案是否全部正确，但这种行为，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信号屏蔽器一直没关，所以不可能泄密，但这事儿我难辞其咎。”

张部深吸一口气：“回去之后我会彻查，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另外，之后，每次高考开始前，都要狠狠彻查，不留任何后患才行了。”

罗文点头，随即道：“查这事儿，就不用你来了，交给我们军方处理吧。”

“你倒是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最后查出来与你无关，你就没什么事儿，最多就是内部检讨。”

“毕竟你终究是教育部门的人，没面临过这些事，很多时候没经验、难免出些纰漏。只要能做到亡羊补牢，便是问题不大。”

众人纷纷点头。

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怪人家。

这是高考啊！

虽然在国内非常重要，但说到底也就是一场考试，而且算是‘基础考试’。

教育部门一直以来防备的都是作弊。

毕竟在此之前，哪个国家或势力会这么无聊，动用各种手段，买通教育部门的人提前拿到某考生信息，然后监控人家的考试、偷拍考试内容？

没人会这么干，所以他们也没往这方面想。

但是军方不同，各种谍战，他们熟悉的很，玩儿的贼溜，当然更清楚这其中的套路和弯弯绕绕。

大家都表示理解。

倒是张部自己，满脸愧疚之色。

“不说这个了，说来惭愧。”

他叹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各位教授还是先看看陆川的答题卡，确定是否可行吧。”

“如果可行，就按照计划行事。”

“嗯。”

罗文随之点头。

教授们深吸一口气，随后，纷纷上前，围着答题卡···

马老颤颤巍巍拿起第一张答题卡，翻到后面，想看陆川的物理附加题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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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是猛的一愣。

“？”

“这是什么？”

“轮状病毒特效药？”

“有这道题？”

张部点头：“有的。”

“我们部门的人审核过，觉得这题很不错。”

“不管有没有人能答上来，但至少题目很符合我们之前高考改革的初衷----紧跟事实与民生，不是吗？”

“而且！”

他双目放光看向罗文：“去年，陆川可是满分啊。”

“去年的生物附加题，可是治疗癌症。”

“虽然我没看过答案，但是你们海军那边既然力挺，并给出了满分，就证明陆川在医疗方面也颇具造诣，对吧？还是，单纯给他卖个面子？”

这一刻，张部觉得自己就是个超级侦探。

到底是你们给他面子，送了个满分，还是···确有其事？！

虽然以陆川弄出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功劳，送一分凑个满分简直是微不足道，但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陆川真能搞定癌症！！！

专家、教授们也全都看向罗文，想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是真的。”

罗文没有藏着：“答案的确可以打满分，但他的答案却不是治疗癌症的‘药方’，而是一个理论、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和理论确实可行，但目前可行性太低，所以我们没有公开。”

“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