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易安已经走出了自己小院那条街道,向着码头走去,
临别前还是要跟熟人打声招呼,手上拿着刚才刘老三给的信,
看着其上的折痕,易安能看出,刘老三可不只有他说的那些,
这封信肯定在刘老三手中被来回拿捏过,或许在深夜刘老三会对着这份老旧的信封发呆,心中涌起冲动寄出,随后又跌落放下。
在这个比较封建的社会,一个妇人,还是嫁人的妇人,更是一个亡了夫家的妇人,刘老三不敢迈出那一步,
连续几年的送银子,关心那亡了夫的妇人,旁人谁能看不出?
但也是被封建礼教束缚自己的内心,让其只能主动邮寄一些银子,而不能寄出自己的心里话,甚至是简单的一些问候,
盖因,一些书信很可能会给那边高家娘子带来莫大的伤害,
人们或许不在乎是否真的事实,有些人一瞬间露出一丝的恶意,都有可能被十传百,百传千,成为流言蜚语,
而百姓对于生活中的不满,很可能也会加速这一变化,成为一个个刀子,刮到那高家的孤儿寡母身上。
荡妇!杂种!都还算是恶语,要是高家有宗族,很可能会承受不住这等侮辱,从而把刀口转向高家娘子,
最后一切都会被理所当然的转变为吃绝户,高家孩子被赶出家门,高家娘子也会被用以私刑,
易安想到了蓝星上,那沁猪笼的变态酷刑。
寡母带孤儿,在这个社会上非常的艰难,受的欺负不会少。
所以刘老三才会如此小心,只等高家这边来信,而从来不会自己去寄信。
易安知道,刘老三是陷了进去,而高家娘子则要等他过去再看看,
要是高家娘子没有那意思,那就只是单纯的去看看,如果两方都有意,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当个月老……。
易安看着手中信封笑了笑,轻轻一拍腰间葫芦,信封就消失在了手中。
抬头一看,刚好走到了码头边,那熟悉的面香可是早已飘进了他的鼻中,
码头旁,邓老丈可谓是忙的不可开胶,面摊子是越摆越大,在一个个桌椅板凳之间,还有一道有些矮小,但身体并不瘦弱的半大孩子,来回的穿梭。
手中一次能端四五碗面,在拥挤之中,灵活走位,而不会撒出一滴面汤,可比老邓手脚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