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江宁皱着眉，“我后妈。”

纪晚卿面色严肃，“她对你不好？”

“唔。”江宁撇撇嘴，“也不算，就不怎么管我，但要管我的钱。”

这一年里，不管是谁给几个孩子钱，都被甘小琴以‘小孩拿钱干什么’为由，全部收走。

他们已经好久没花过零花钱了，偏奶奶不在家，爸也觉得没什么。

这边胡同巷子里的，谁家会亏着孩子零花钱啊，五分一毛就当是指缝里漏出去的，也够孩子买糖嘴儿甜个好几天。

纪晚卿敛眉，“这事儿你奶奶知道吗？”

江宁点点头，“奶一回来大哥就告状了，但奶奶觉得她插手管后妈教养孩子的事儿不好，就给我们私下一人给了五毛。”

“没事儿，三婶。”江宁拉拉她的手，“我们私下偷偷用，不给她发现就行。”

纪晚卿摸摸江宁的头发，“行，今年我都给你们偷偷发点压岁钱，但你们下次见我必须给我报备，讲清楚这些钱都花在什么地方。”

“可以买零食买玩具买文具，但不能干坏事，听见没？”

江宁连忙保证，“没问题！”

吃饭时纪晚卿不着痕迹打量甘小琴。

比之去年，她如今的精神面貌已好了不少，耳边的耳坠子，手上的银镯子，还有那身售价不菲的新款时装。

都标志着她现在的生活比以往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就这还要克扣几个孩子那一星半点的零花钱。

她十分不解。

团圆饭开始。

都说距离产生美，除了大哥，一家人天南海北在各军区驻扎，只有过年能其乐融融吃顿饭，场面难得温馨。

这样的温馨一直持续到甘小琴突然捂嘴跑出去，大哥也着急忙慌跟出去，剩下的人坐桌上瞬间安静。

宋青萍尴尬开口，“呃，大嫂这是……”

秦英站起来，“我跟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