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血腥味太过浓郁,还是心理作用,妊抱枝忍不住弯着身子干呕了起来。
只是胃里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来。
“真是胆小,”黑衣人翻身俯卧于床,双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陈公正的尸体之上,“下刀毫无章法,更是没有一点美感可言,当真是委屈我这把弯刀了。”
屋外飞雪连天,雪势有增无减,林间一只通体漆黑的鸟儿受不住这样的寒意,振翅飞离了枝头。
妊抱枝出了小屋,整个人都脱力了一般,倚靠着门,缓缓地坐下。
她心跳如鼓,喘息未定。
屋内静极,静得可以听清陈揽月和妘嫁微弱地呼吸声,可她独独听不见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门自内打开,黑衣人正低头擦拭着手中的弯刀:“处理完了。”
妊抱枝向屋内瞥了一眼,复又看向黑衣人:“我的血,于你身上的蛊虫而言,有什么特殊之处?”
黑衣人头也没抬:“你过来,我告诉你。”
妊抱枝心中戒备未减,此时黑衣人手中还握着弯刀,她更是不敢与她距离过近。
黑衣人见状,淡定地继续擦拭弯刀,直到弯刀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光亮,她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妊抱枝身前,在她的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她缓缓蹲下身,与妊抱枝目光平视,一双瞳色极深的眸子,近在咫尺,让人无法回避。
妊抱枝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么定定地看着她,望进了她漆黑的双眸。
黑衣人慢慢凑近了妊抱枝的耳畔,温热的呼吸透过面罩,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肌肤,让她有些难受。
“跟踪你的人,是李起兮麾下的“影子”之一——苍鹰。”
妊抱枝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身上汗毛直竖。
将陈揽月和妘嫁带回公主府,妊抱枝此夜已是心力憔悴,她的身体困极了,但是却一直不敢闭眼,只是盯着悠悠的烛火独自思量。
【你还好吗?】系统问道。
‘不是很好。’妊抱枝如实答道。
【需要我的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