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马王海路罗拉谦卑地垂低目光,将双手叠放在砰砰砰跳动的胸口上,道。
“如是初闻:在盾马大地上,最重的,不是石典。是石典上刻镂的诗阙。一发千钧,重到生命者力不可承。
如是又闻:在盾马大地上,最重的,也不是盾马石典上刻镂的诗阙。是精密表达诗阙的修辞令。修辞风雷,无形空载,吒动时,造化震动。
如是了闻:在盾马大地上,最重的,就是盾马修辞令的韵光。那被说成符合了:生命指向的天地,天地指向的宇宙,宇宙指向的时空。据说,完美一词可以无碍地运用在这里。”
“谦恭的盾马王海路罗拉啊,我清楚:在你的心里,对于柯罗摩鸠司已经说过的,正在说着的,以及未曾说过的话,都知道的。”柯罗摩鸠司道,“我知道:你想要获取盾马大地上,古老盾马语的韵光。”
“是的。尊者柯罗摩鸠司。”听罢族老柯罗摩鸠司的话,盾马王海路罗拉豁朗地抬起头来,致礼一番。
只见族老柯罗摩鸠司缓缓将自己的左手,温慈地呈现在盾马王海路罗拉的面前,道:“可亲的盾马族人,握紧柯罗摩鸠司的手,温暖就只能是我要说出来的话了。”
“可是……”盾马王海路罗拉攥紧柯罗摩鸠司的手,痛楚地扬起头来,带着颤栗般的祈求,道:“尊者啊,盾马石典曰:盾马人音声论的至境,在于修辞中执一不二的韵光。那被称为新生律。”
“因为知闻太多的噩耗,盾马海神为那些可怖的诅咒立下禁忌。因为知闻太多的心念,盾马的太阳神为无量的智慧立下禁忌。这是我无法启示你的原因啊。盾马王海路罗拉。我刚说的这句话,不只是盾马祭如斯,整个冰塬大地各个族部的祭也如斯啊。”族老柯罗摩鸠司道。
“好吧。尊者柯罗摩鸠司。我知道:这已经是尊者最好的回答了……”盾马王海路罗拉这样说话的时候,微微阖目着,遂缓缓松褪了族老柯罗摩鸠司的左手。
他折叠着的身躯终于缓缓打开来,从翻滚着雪崩一样的云辇里站起来。遂转身缓缓地离开族老柯罗摩鸠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