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
那个可悯凄楚的达玛丽春?那个风华茂生,青春焕活的、新月郡的武志苦行劫中的美泰骏匹?那个总是运动中,美颜贲彩时,昭着永新光泽的锦绣生灵?那个屡屡苦走万里沙场、唯有一次呻吟泪染的精致马龙……
信使忽朗沁被疼痛搓热的风摩挲着,疼痛膨胀了肿胀的郁热,让信使忽朗沁看见的——一个痛觉完整统御下、幻态摇晃得快要模糊的达玛丽春。
他将柔弱的手轻轻地搭垂在达玛丽春颤栗的脖颈上,将额头抵在手背,随一匹可怜马匹的战栗,簌簌地滚动在手背上,没有谁能看见的眼泪。
随着那匹苍青色的彪马再次逼近的风声,和打着威慑鼻翼响声的熏腥喘息,达玛丽春缓缓颤抖着、后退着……那种虚弱蜷曲姿态、潋滟灰暗目光的半阖之眸,是怎样一个放大了哀伤的生命过程。
“可亲的……达玛丽春哦……我知道:所有这些因为一个信使,才有的无限哀痛,怯惧,柔弱……其实,都是因为:你执意不化惦记的一个——你渴望拯救的忽朗沁……而根本就不是因为你自己哦……”信使忽朗沁轻轻地说话。声音那么渺茫,微弱到自己快要听不到了。
信使忽朗沁紧紧攀紧马缰。他清楚:此时柔弱的自己,一旦掉下马背,那么,跌地的就是两个再也站立不起来的生命。
“站立的——
达玛丽春哦,
疼痛的你的四肢,
站在这里。
痛载着的忽朗沁,
就是:
你芳柔心,
被贲焰灼疼的——
苦与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