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金朗俊格,方方挺挺,四角高烛,勾陈天光,精微佐动星际汪洋的无垠的宇宙方志。将精致立意的格局譬喻到每一颗星辰也知晓的灵性。
或大块朴泥,豁落置放在柔然芳醇的菲红手掌,将呜咽悲悯中的痛恸,用勾画刀光一样犀利的律令,铿锵地刻出刀楔中流淌洇散眼泪和血流的困苦者。将绞缠的手脚打不开的诅咒一刀勾断。
或婉柔指缠碧盈不凋的祈愿,光柔、美妙、高贵中,交相辉映装帧到完美的色彩,从温柔肢节和水样目光中散发吉祥温绵笑魇而不语的人,立令带笑,心灵伴着太阳光一起位移。
……
但是,在秀塔兹大地上,也有着不可猝读的音声诗阙。只配用可怜矗起的两手,无形却带疼着颤手埋汰。
欢柔沙陀清楚地记得:生命中,走着不避劫难的直线,是到达心愿的最短距离。以前,只是引以为据的真经里的诗阙,这一刻,就是真挚含疼刻镂血肉的苦行僧。
这个看似柔婉的风龙狂鞭哦,真实显着法力的这个瞬间。欢柔沙陀知道:极端临界的这个时刻——
身如窟,嵌箍。
魂如散烟,飘骋不连贯的风烟。
但是,纤丝优柔的动态自我,哪怕仅仅是一个极致微小的——来自于方略的智慧,来自于部署的精密,来自超卓的权衡……都会是多么可怜无用的笑话啊。
欢柔沙陀竭志强驱“欢柔”马匹。丝毫不避讳被劈断的眼前时空。在两个界面折断中,仿佛即将身堕两个时空的苦难感,恐怖与悲怆仿佛无量深渊。
“驾!”
欢柔沙陀厉声狂呼着——这个从来没有被自己如斯暴躁针对过的美泰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