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一桨,
就是捡拾了——
盾马祭不灭的火焰。”
巾麦侬双手执桨,就像行祭的海路罗拉。但是,这一刻不是盾马的行者祭。而是持桨化作海战状态中猎杀的一个工具。
这根点燃生命万感的薪火,被巾麦侬真正催奋的这个时刻,巾麦侬已经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生命有多少的被新鲜点燃的感觉,自己就有多少个——被感觉牵连无量劫一样的疼痛。
面对海弓弩海风鞭的袭击,敏于感受的她,已经感受到了新鲜生长的疼痛、悲哀、愤怒、毁灭感……
这些一直蛰伏在心灵、感觉和意念深处的知觉,曾经是被惯性的厚钝力包裹着,封压着。所以,巾麦侬从来感觉恐怖。
直到她抓到木桨的瞬间,才知道:万感之门要比海的门户可怕的多。
但是,唯有握控之,她才能清晰知道:这个存在于时空境界中的海弓弩——最真实的形状和模样。
巾麦侬知道:原来,自己所说的直觉,唯有在万感中,才能真正闪现。也只有在数不清连缀的痛劫苦行感中,才能获得最灵敏、清晰的那种直觉。
珂蕾小心地看着碎步走动的巾麦侬,触动空间暴涨的风辇,浑身颤栗得快要豁然破碎在眼前的时空了。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海弓弩在时空吒动的海风鞭的指意,这一刻全部指向巾麦侬一个人的。
这些镶嵌着意念刀的海弓弩,随着海族王狄奥隆目的精真执意,渴望真正毁杀的不再是这条盾马的护驾船,就是这个屡屡触伤海弓弩的盾马刀。
巾麦侬终于知道:海路罗拉和海步金华行祭的苦难经历。
但是,此时的她心思清楚——
自己不是行祭状态的盾马祭祀者。而是盾马,拥有武志手段的普烈撒人。刀,才是修辞的唯一手段。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把刀,不再是有形状拿在手里的物体。而是被一颗心带疼的万感握着。
就像锋利得只剩下刀刃的工具,未曾出功,已经让一颗心——血线淋漓……
“这就是盾马护驾的巾麦侬?”巾麦侬听见源于心底,一个模糊的声音,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