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麦侬见势,一把将荷东像拽动的帆帐,扯下马背。烈性贲动的手脚,精练把控马匹。右手控缰,娴熟地带起一道盘旋的涡流风。
驭马的巾麦侬调转马匹头势,迅猛追踪普雷撒而去。
果然,随着普雷撒靠拢木栅栏,两匹野马瞬时化作飙骋的狂浪。它们以短暂奔腾,形成冲腾的两道火焰。闪光般飞吒开弯曲的蹄锤,剧烈地砸击晃动中松散形变的木栅栏。
奔腾浩风在紧急瞬间,修饰出飞翔的断刃风刀。
蹄锤带着马匹身躯厚重的夯力,随着最后极限长旺的钝击,哗啷一声,完全敲散了木栅栏……
顿时,野马昂扬攀腕的铁蹄风,仿佛从大地猛烈掷出的致命铁戈,破栏腾冲。
普雷撒完全被眼前不可遏制的气势,覆没在风尘之中。洪浪般的浩浩白风,将普雷撒仰面揭翻。
荷东这才忽然意识到:巾麦侬不意他靠拢野马围栏的原因了。
是的,最后的激发,完全锐化两匹野马,变成生杀亢奋的凶刀。石雕说:极端状态的灵魂,力量凝结着时空。这一刻,荷东恐怖地感受到了。
这些溅飞血液的马匹,解禁的一瞬,更是烈性不羁的杀手刀。彪悍陡峭的脊背,冲竞时,如同后背加持倾掠的风翼。突突剧喘奔腾喉咙,洪烈浩壮的呼吸,放大着生命瞬间崩溃血肉的那种恐怖想象,简直让人不堪忍闻。
顿时,除了两匹震撼驰骋的马,海的声音和大地的声音隐隐在时空沉落了。
“不要怜悯那些愤怒魔鬼流淌的赤红血滴。”忒婳也肖略带慌张地道。
“超越祭祀者说的话,会犯祭祀者的忌讳。”侍者玉赭龙侧目忒婳也肖,同时瞧一眼稗施执弥。
看似劝慰的好话,侍者玉赭龙明知:稗施执弥和忒婳也肖显然都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