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塬族的人们看来,盾马人生性保守、固执而刁钻,生性嗜好极端穿凿,是族人血脉遗传下来的天性。
只是在玉赭龙侍者看来,其中少不了冰塬诸族所压抑的势。尤其是威猛甚着的冰卢厝,其实,时刻都是盾马人的一个噩耗。
盾马的生僻冷绝,在冰塬人的印象中并不算太好。在侍者玉赭龙的眼里,其实还是有更多原因的。
其实,虽然是底底忒祭祀中侍者,敏锐的玉赭龙从祭祀者稗施执弥的启示语里,清楚:稗施执弥不愿说出来的话,可不等于稗施执弥没有说出来的话那样简单。
他能从稗施执弥的语气,感受诸兆的轻与重。
“猎司里迪虽然宣誓制造巨型船载,这在族事中不足为过。但对盾马就是敏感的触碰。”玉赭龙默语道。
久站于玉赭龙身后的巾麦侬武者刚刚操练膂力和刀戈,尚未褪掉厚重的铠甲。她已经听见了玉赭龙的自语。
“在大地上,高矗的冰卢厝的祭祀方锤是盾马族人的刑具。也许,在大海上,我们又增添了一道逆力。”巾麦侬毫不掩饰地说出心底话。
玉赭龙敏捷地用手遮挡了一下口风。带着忏悔的礼仪,矗立合十的手掌,贴在胸口,看着巾麦侬道:“盾马威仪的武者啊,不要在意祭祀侍者口齿里不慎的话。那不是祭祀辞令的一部分啊。”
“恭谨细致的玉赭龙侍者,底底忒祭祀者不愿意表达的话,也许更多与自我的过节有关系。这也许是盾马启示没有说透的部分吧。”巾麦侬郑重地道,显得平静而无惶惑。
猎司里迪的造船事,其实是令盾马人震动的。
盾马人壮大海船,就是弥补大地上冰卢厝铁骑极端强势的压抑。这下,在海上将要遭遇猎司里迪的冲击,显然是有恐惧和顾忌的。尽管,在盾马人的眼里,猎司里迪并不像冰卢厝族人那样冷酷和暴戾。
玉赭龙忽儿说道:“但我愿意明确地告诉你,启示不说的,就不算真实的孽。”
巾麦侬即时点点头,微笑道,“底底忒的侍者玉赭龙啊,你的话已经说到最好,我以盾马法寨的名义,停下自己的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