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素沁芭拉也惊诧于那些感觉、意念、精神、灵魂……在心灵宇宙里的流逝……
内在的流失,让那些外在感官上的疼痛,与内在加饰的痛苦相重叠,变成异常恐怖的极端。
生命通透的身躯,万感,顿时变得触风生疼。那种极端不可代换的失望,只是指定着一个方向的生命河流。感觉到满河流淌的全部,就是枯涸的感受。
所有记忆中的生动:纯泥彩的城墙,旺春的达玛花、廊道彩柱、鲜艳走动的人……
随着一飒飒光芒,渐渐消失……形格畸变、轮廓婉柔,既而形化柔水状,义无反顾地流向一望无际的远方。
哦,带着完整的疼觉,那些不断流逝的记忆中、光亮最美好的画面,每一个黯淡下去的形状,仿佛痛苦消失着的自己。
在素沁芭拉的眼里,顿时,整个世界都在疼痛与绝望中渐渐消逝,就像眼前晦暗得只有一个方向的河流。
素沁芭拉用带疼感的手,搔着耳鬓,撩过烦扰的发丝,深深地叹口气。
她想要努力地记起过去,可是忽然间什么也不记得了。每一个有形的存在。都是疼的,痛的。看不见,却在可怖的感觉世界里存在着形状,深深硌着了自己。
当她看到那些流淌的河流,渐渐干涸着。伴着疼痛变成沙土的一部分。惊颤一下。
素沁芭拉痛苦地摇晃着脑袋。她似乎猛地看到最后记忆中,那些突然流逝的快乐身影: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风光地骑着奔腾的穿沙马,驰骋在广袤的沙域里。侬泰格尔妈妈咪呀端雅地检数神龛的泥雕板块,婆娑纤手抚过楔字,给泰侬丽旖辨析古老记事的因由……
她忽然痛恸地驱开双臂,唤着“泰侬丽格”、“袤瑟”、“侬泰格尔妈妈咪呀”……
虽然,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就在她的面前。可是,素沁芭拉忽然感受不到——那些新鲜的存在。
“素沁芭拉!我就是袤瑟啊。泰侬丽格就站在你和我的面前。你……难道没有看见吗……”袤瑟刀马旦看着被光所刺,跌落大地,微微颤栗的素沁芭拉,不禁痛苦地牵紧素沁芭拉冷冽抖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