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贡摁住胸口的一道划伤,忽然道:“百音尊!她……”
素沁芭拉瞄了匕贡一眼,“阻挠没用的,傻瓜。任性的他,就像你刚才任性的话和匕首。”
素沁芭拉说罢,将一头蓬隆的褐红色的“云朵”,用婉转无极的纤手捧起,抛到脑后。身形谐柔地摇摆着波漪,身躯拔出沙尘。婆娑撩动火焰裙摆的姿态,仿佛沙域开放的一朵雪莲。
遂温柔舒缓刚才鲁莽较力、遗留在膂力上的一丝疼痛。
还没有看清楚她怎样打开皮囊,就见飞翔的光白之手和臂,做了一番连贯如水流般的波动、回环和形绽。一把精致的胡琴,以流畅圆滑的亮弧,飒然变作:两只纤手之间、被勾勒出来的画面。
整个动作,以完美的流淌,让最终的姿态一气呵成,定格。
“哦,素沁芭拉——真美!甚至美极了。可爱的小灯盏。”泰侬丽格听见身后谐美吹拂般的风声,不禁回首,看着素沁芭拉妙好气质上佳的表现。
泰侬丽格不明白:酷烈临危的关口,素沁芭拉依然饰美——令尔雅小姿态考究得简直没法说。
“嗯,这就够了。”泰侬丽格感到莫名其妙的一丝喜嬗。
“胡琴,可是太阳尊在意的神器。我必须以严格法程,将一把琴的出现表达到最好。没有敬畏心,法器的力量会大打折扣。人家我是按照赫拉衍莎姐姐的高姿态,在迎迓它喔。”
“哦,致意小考究。也许鏖战,是太阳尊修饰愤怒的一部分。对不起,我不应当忘记神灵赐予的眷顾。”泰侬丽格道。
“嗯,就像你的刀楔令的辞格那样。”
“生猛风化成温馨的河。赞你那颗精致迎接胡琴的心。”
两人互相致意着,又相互信任地点点头。
匕贡看着素沁芭拉调校胡琴的姿态,目露惊惧。不堪地低首,敏感地避开目光。仿佛那就是素沁芭拉赫然拔出来的一把致命刀。
他痛抚胸口的刀伤,触疼地蹙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