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别在这儿饶舌。”修峻明知故问。
“是吗?冰塬族降临的一个贵人,突然凶巴巴地说:他要给太阳神光耀的赫瑟楼歌,送来一颗沉甸甸的黄金。”
另一个赫瑟侬拉族人仿佛柔软的沙柳枝条一样,从那手执皮鞭的赫瑟侬拉人身旁“长”出来,解释道。
身态窈窕,葳蕤生光。她那抒情诗咏叹调,含满无尽的讽意。用赫瑟侬拉族语诠释的冰卢厝语,仿佛缀满红果的沙棘。
修武登时脸红耳赤。他惊雷般崛起的瞬间,仿佛从大地逆滑斜上,怒茁而出的一道光弧。
飒划如鸣的匕刀刺向那位手执皮鞭冷袭过自己的人。
随着修武臂弯拉满的力弓,匕刀飒划一道冰封的波痕。显示出强烈阻尼音声穿凿的凝固之力。
那个手中执鞭的赫瑟侬拉人并没有立拔佩刀。他弯腕带旋,隐匿着的那种看不见的发力动作,随着修武滑沙而来的接近,将蓄势的力量已经附着在结实的皮鞭上。
修武清楚,自己的冰封刀就是从冰卢厝祭祀中采撷的。那些来自于冰卢厝精密祭礼修饰的力感,就像达昂瑟侬族的刀楔令司仪。正是克制赫瑟侬拉人力量的手段。
是的,他曾经见识过达昂瑟侬穿沙司仪竞技中,赫瑟侬拉族人柔软姿态中藏着的威猛。但是,从来没有真正诉诸力决。
曾经,他也进入过赫瑟侬拉族的沙域,但那是洪叠迩厝携带兽皮裘衣,向赫瑟侬拉族王室表达敬献的礼仪。那一次,洪叠迩厝收获了赫瑟侬拉族赠送的方锤。
但是,那样完整的礼仪完成后,赫瑟侬拉族便与冰卢厝中断。
因为,冰卢厝饰尊洪叠迩厝得到的精工方锤,被祭主堡珈珥呼唤的地精火人精佳无二的作工,再行粹炼,施以圣毕加钵树冠的光兆后,威力无比!
所以,冰卢厝方锤就变成震慑冰塬各部族、甚至大漠人的法器。这让达昂瑟侬、达昂诺格、赫瑟侬拉……大漠诸邦,已经变得异常忌讳。
所以,赫瑟侬拉族人说:“不要接受可怕的裘衣!”这句话,已经用泥雕刀,变成了:刻记在赫瑟侬拉族往世录的警戒辞。
所以,赫瑟侬拉人的印象里,冰塬大地就是一个可怕的所在。因为,冰卢厝已经把纯粹的力量,变成了可怕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