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蓝刀看得见:你那私意自设的道场。所以,作为祭主,你的话其实就是不干净的。”拿格大声道。
梭黎听罢,勃然震怒,恨不能一个手相刀,立即劈了拿格的脑袋。
他狠狠咬咬牙,脚尖较劲……
顿时,拿格疼痛喘息着,身形鼓力而翻滚,连贯的呻吟让人不堪忍闻。
“梭黎……祭主哦……你就饶恕过拿格。都是我祸口引出来的灾难……凝蝶萝不再违反你意愿说话了……只求你饶恕我刚刚说的话,把惩罚施在我身上,这不关拿格的事……”
梭黎似乎猛地头痛欲裂,他左手五指岔开,扣在头顶,以痛苦的抓紧,抵消判断的疼痛感。吓得尔珠扑通跌坐地上,呜咽着,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勒琉赛缓缓低垂双臂,眼睛瞬间变得无光。目盲似的走动着,额头被树干碰得淤青,疼的两只手只会胡乱摇晃。
龙耶柏看着眼前的情景,他沉思那样,俯低白发雪染的头,或微弱或厚重的喘息着。那样的呼吸声,好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古纪传来,喑哑、苍桑、颤动……
龙耶柏平静地抬头,看着梭黎铿锵耸峙的脊背,“你和拿格的誓是干净的,祭主!龙耶柏不会超前再走近你一步路。因为,你的脊背已经回答了:我后面要说出来的所有话。”
龙耶柏说完,缓慢转身,微微垂落的目光,仿佛红杉树枝坠落的冰挂,再也没有了捡拾得起来的那种完整了。那种目光落翔,带着无声的破碎,让他表情一瞬间变得僵滞而苍寒。
龙耶柏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沿着原路,走向冰封中的红杉树林。
那匹栗色的马,似乎不堪重复陷进冰冷的世界,咆哮着飞拔前蹄,攀跃得很高。陡直的脊梁,仿佛一把矗起的刀。
随着暴怒的嘶鸣,栗色马还是弯折身躯,跟随在龙耶柏的身后,走向冰封的深处……
整个空气仿佛突然凝结了,空气里静哑得没有了一丝音声。
凝蝶萝、尔珠、勒琉赛斜歪地倒在地上,变成一根根瞬间折断的枯木那样。仿佛随着龙耶柏的走离,空间已经被带走了生机。
只有梭黎僵硬地孤矗。一动不动,仿佛插地的一把冷刀,闪耀着冷酷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