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那会儿,大家对于光刻机的认知还是保持着七八十年代的想法,就是一个制造芯片的关键设备。
而七八十年代那会儿,光刻机的技术含量并不是特别高,主要是产业支持能力比较重要。
就像因特尔70年代那会儿直接买了家做相机的公司,转型一年就造出光刻机了。
90年代开始,光刻机的技术含量逐渐提升,但还是没达到工业皇冠上的明珠这种级别。
华夏这边又因为90年代初期的那些事情,在整个90年代对光刻机的研发投入不是很大,自然更想不到未来的光刻机技术水平得高到什么程度。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带来的认知局限性。
但好在对于业内的专业人才来说,何成适当的点拨一下,大家就会产生一些基本认知了。
就比如此时此刻,现场很多人已经在讨论如何去验证何成的猜想了。
而何成则选了一个差不多的时机,再次开口道,“所以把光刻机视作大国工业制造能力和科技水平的牵引者去主动重视,和把光刻机当做制造芯片必不可少的设备去被动重视,区别在哪?区别大么?”
“毕竟结论好像都是重视光刻机自研。”
“但我相信以在座各位的逻辑分析能力应该已经想明白,这种主动认知和被动认知之间是存在巨大区别的。”
“如果我们只是把光刻机当做一个不得不去拥有的关键设备,那么它的价值定位就注定不够高。”
“价值定位不够高,我们再怎么喊高度重视,实际上也还是不够重视。”
“或者说,我们的重视程度,始终都无法匹配光刻机的真正价值。”
“而这种不匹配带来的最直接影响,就是我们大概率会像以前错过航天航空发动机一样,错过光刻机。”
“但考虑到我们以前的情况,错过航天航空发动机我觉得很正常,也谈不上惋惜,只能努力去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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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考虑到我们现在的情况,如果错过光刻机,我觉得大家以后应该都会惋惜,都会懊悔吧。”
“尤其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现在其实是有一个好消息的,通过我的多方了解,我认为那些光刻机企业可能也还没有意识到光刻机未来的真正价值高度。”
“只能说,他们的优势在于他们是产品的引领者,光刻机又是行业垄断性极高的产品,所以他们现在就算没有意识到光刻机未来的真正价值,但他们可以在不断引领行业发展的过程中,顺理成章的挖掘价值,并且成为价值的受益者。”
“但如果我们能早一点看到光刻机的未来,早一点以那样的认知高度去发展,我觉得我们跟他们之间就产生了一个认知差距空间。”
“这个空间对我们来说,就是机会!”何成用手锤了一下演讲台,表现出了他对于这个机会的在意。
“同时,如果我们被动重视光刻机,那么我们的行为逻辑就是以能力推动产品的。”
“就像今天的研讨会,大家会根据现有的能力,去探寻攻克光刻机自研的方案,而且大概率就是模块化方案,大家各种认领自己擅长的领域。”
“结果会怎么样呢?”
“第一,这是一个自下而上的模式,那就注定了连接性差,完整性差,整个发展进程恐怕会充斥着各种漏洞。”
“第二,几乎不存在主动创新动力和主动突破动力。”
“因为大家的底层驱动力就是被动的,大家现在又属于技术追赶一方,怎么敢轻易去搞创新和突破呢?”
“能在别人的框架下做好该做的事情都觉得了不得了。”
“但如果我们的驱动力是主动的,我们又是最早看到光刻机未来价值的,我们自然敢于创新和突破,甚至会执着于创新和突破,因为我们需要创新和突破来寻求更大的空间。”
“所以综上所述,再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大家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何成再次抛出了这个问题,“我想我的答案已经非常清晰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在这里达成认知共识,一个更主动,更有高度的认知共识。”
“然后基于这个共识,为华夏光刻机自研,制定一副壮阔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