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流行着这样一句话:持什么什么观点的人……这样说话的……不是蠢就是坏!而在贾艳涛这件事上,无论是龚瑞红还是安宁,将蠢和坏发挥的淋漓尽致——安宁是觉得以前那个和磕头虫一样的小龚,居然成了自己老公的领导,居然还敢对她趾高气昂;而贾艳涛在这个银行项目部的工作,也是她和某个行长打了招呼,让她老公过去养老的,也正是这个行长家里有事,她老公才一反常态主动去的……不料发生了这件事;而龚瑞红来看,你不过就是税务局的一个办事员,岁数都这么大了,再也没有上升的通道了,而现在自己人前人后被人尊称一声“龚总”,你一个小小的包片儿的办事员,而且还不是包的我这一片儿,你和我硬气什么?你哪来的骄傲?而且你要有能力,你的老公怎么会沦落到来这个底层服务业打工的?所以,两个女人在这个问题上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情商,变得又蠢又坏,较起劲儿来……
而王源纯粹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因为谁的权利也不会嫌少,自从半年前,龚瑞红借故拿下他的工程部和银行项目部领导的身份后,他早就对这个女人心怀愤恨,加之他以前在这个单位的“带头大姐”杨洁,也是与龚瑞红交锋后的失败者,他从头到尾对龚瑞红没有一点点的好感,这次他纯粹就是幸灾乐祸,尤其是刘昆平迁怒于他时,他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刘昆平安排他和龚瑞红去处理这个事时,他虽然答应的很爽快,但是压根儿他就不想参与,甚至在龚瑞红将安宁,贾艳涛夫妇强行推到他那边时,他对贾艳涛表示了同情,对这个公司不“以人为本”的做法表示了无奈……
安宁这段时间很愤怒:因为他那个老实头老公,本来年近50,她通过银行行长的关系,把她老公放在那边的物业公司去养老,因为她又给她老公办了几个特种证,想着这将这几个证挂靠在一个公司,并让那个公司给她老公交养老保险,等到55岁符合提前退休的条件后,就办理了退休……谁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本来她遇见了龚瑞红,以为这个事情好解决,顺势看看能不能办个病休或者病退,结果龚瑞红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筋,处处与她作对……于是她动用了关系,在劳动仲裁快速的立了案,没想到龚瑞红居然找人去劳动仲裁提出异议,要求她申请做工伤等级鉴定和关联性鉴定等,她再去找龚瑞红时,龚瑞红说王源负责,可她跑去找王源时,王源话说的虽好听,但是话里话外明示暗示的告诉她,这事儿还是龚瑞红说了算……面对来回的踢皮球,安宁终于决定破釜沉舟,在贾艳涛出院到达规定时间后,交了钱申请了工伤等级鉴定和关联性鉴定,但工伤鉴定出来后,下达到乐万家时,乐万家居然在最后的一天,又提出了复议,其中恶意拖延时间的做法,使安宁气火攻心,同时,也让她下定了决心和龚瑞红杠到底……
而在乐万家这边,龚瑞红还在研究这个工伤七级,胸椎,腰椎压缩性骨折是怎么回事……王源说一句,他是大老粗,不懂医学的事,甚至不懂法律的事,扭头就走了……而刘昆平看了一眼说道,让龚瑞红去找她的律师朋友问问,龚瑞红因为之前刘昆平明确表示不愿意去出这个律师费,所以之前和律师的数次交流,等于是白嫖了律师的方案,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每天在网上搜索一些相关文章和报道来看,可是那会儿的互联网,不像现在各种资讯都很发达,各种平台也多,所以一时之间,她也没搜出个所以然……于是思索再三后,还是给她的律师朋友打了电话,而那位律师恼火于龚瑞红的数次白嫖,接到电话后,也没有给出明确的方案和做详细的释法……只是告诉她这个官司可能会输,但是仲裁嘛,不服结果可以去起诉,到那个时候再看看,他能不能再去帮忙……这个仲裁,只要记住以前他说的那几个重点,过去走个程序也就是啦,律师的这个言论,让龚瑞红觉得问题不大,产生了花些小钱就能摆平的错觉,所以,凭着记忆,将律师说的几个要点写了一个答辩意见,在开庭的时候,安排项目的负责人张辉和公司负责人力资源的李娜两个人去劳动仲裁走程序去了……
等李娜与张辉开完庭回来,龚瑞红便迫不及待的去问他们俩结果,在得知不是当庭宣判后,就立马去追问过程……而李娜和张辉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事,两人完全还没从激动和亢奋中缓过来……一直在说已经将龚总写的要点全部清晰的表达……而且还质问了对方:谁让你去的?你一个人干不了那个活儿,为什么还要干?等等,全部讲的都是她们自己认为的高光时刻……而龚瑞红却不知道,无论是诉讼还是仲裁,都是有庭审笔录的,而且庭审笔录是可以复制或拍照的……她只是听了李娜和张辉的描述,觉得这个事儿稳了,当下觉的心情大好,毫不吝啬的赞扬了李娜与张慧二人,可是十几天后,仲裁结果的到来,却狠狠的打了他们所有人的脸……将他们打的一个个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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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劳动仲裁裁定的结果是,认定了贾艳涛的工伤等级七级,相对应的是,乐万家公司应当赔偿贾艳涛27万余元……这个结果,让龚瑞红和刘昆平气愤不已,刘昆平责怪龚瑞红办事不利,而龚瑞红却按暗自腹诽,觉得刘昆平因小失大,因为想省那几个律师费,结果导致这样的裁定产生……
好在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只会无能狂怒的人,痛定思痛后,刘昆平叫龚瑞红把她的那个律师朋友请到了公司,几个人关着门儿聊了大半天,随后刘昆平中午,晚上连轴转,请那个律师连吃了两顿饭,临走还给律师拿了几瓶好酒,因为那个律师不抽烟,又拿了两盒好茶叶……而在那个律师询问是否需要代理时,刘昆平在问了律师费后,说再考虑考虑,回去和几个公司领导再商量商量,又叫了个车,把律师送走了……
格林豪庭项目部,刘昆平的休息处,有些烟雾缭绕……只有龚瑞红与刘昆平两个人,时而沉默,时而讨论,正在就律师预判的贾艳涛工伤纠纷做最后的决定……“这说了大半天,其实也就是那么几个重点,讨论的内容和前面要去仲裁开庭时说的内容大差不差……”刘昆平坐在床上,捂了一天的皮鞋被他脱掉,感觉到他的脚特别是脚趾那一块儿特别的痒,隔着袜子挠了几下,仍觉得不过瘾……便一把将袜子拽了下来,毫无形象的抠着脚,边抠边说道,“嗯,按这个律师的说法,诉讼是肯定的,但是诉讼还得要出诉讼费,27万6的标的,那么,只是诉讼费的话就得5000多不到6000的样子,然后他的律师费要3万块钱,关键只是一审程序,而且他还不能保证结果……”龚瑞红在旁边,忍着刘昆平脚丫子上传来的恶臭,皱着眉头回应道:“好像所有的律师,都是不承诺,保证打赢什么的……”听到龚瑞红如此的说,刘昆平停下了抠脚的动作,眼珠子乱转,下意识的将抠过的脚的手,放在鼻子旁闻了闻……这个动作,让龚瑞红恶心的直翻白眼,“你看小龚,咱们算算这个账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直接认了仲裁结果,那公司是不是只出,这个事儿就算了结了……但你那个律师朋友说了,钱是肯定要出的,他想办法往下压一压钱,而不是说,咱们可以免除出这笔钱……他能压多少?他也不敢保证……如果压不下来,还是如果啊……他压不下来,那么加上他的3万的律师费那就是,然后再加上这个不到6000的诉讼费,而且这个钱,律师也说了,谁败诉谁承担……那么大概率是咱们败诉,那就是31万多……也就是说,我不请律师的话,撑死了我就是个+6000,那是28万多,如果请了你这个朋友代理的话,只是一审,我就要掏31万多,而且,如果对方或咱们不服,提起上诉的话,律师费减半收取,我还得再出,这样下来,大概就是33万了吧……”此时此刻,刘昆平那号称本省犹太人的血液,飞速的沸腾了起来……骨子里的那种算计,使得他这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做出了他认为最正确的判断,“刘总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如果不用律师的话?那派谁去好呢?”龚瑞红还是不死心,想为他的律师朋友,再争取一把,“这个嘛……”刘昆平把脱掉袜子那只脚盘了起来,而另一条腿放在了光着的脚上,“诶,小龚,你说……陈光……最近干什么呢?我好像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