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君看着高欢,神情真挚,柔声说道:
“大王,此乃他人之过,大王何苦自揽罪责。
并非宽厚仁德有错,只是人心复杂难测,并非人人知恩,感恩。
尔朱文畅、任胄不过险薄无赖,忘恩负义之徒,实不足为大王挂怀?
大王英明神武,天下皆知。
今处置此事,当以事论事,他们族人本无过错,若能以宽厚之心对待,才显大王仁德。
真正的君子自会倾心相投,誓死效命于大王。
那些本就包藏祸心,反复两端之辈,又何足大王如此挂心?”
高欢听着娄昭君这番言语,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心中沉闷之感瞬间消散。
高澄不禁思忖:“还是阿娘的话入耳入心,以往我只管着以事而论,却从未想过以心而论,着实叫人佩服!”
随后高欢接过娄昭君手里的表牒,拿出章印盖在上面,递给高澄。
“子惠,你去命人,将此上表呈送给皇帝吧。”
高澄双手接过表牒,恭敬退下。
出门后,不禁对着尔朱英娥轻轻嗤笑一声,便快步离开。
高欢在娄昭君的搀扶下走出房门,看到跪地的尔朱英娥,这才想起高澄手中的奏表未替尔朱氏求情。
只是此时高澄早已不见踪影,他也只有暗自懊恼自己的疏忽。
连忙上前去扶尔朱英娥,柔声说道:
“英娥请起,不必再跪!孤答应你,只治文畅一房之罪,不会祸连他人。”
尔朱英娥听了,深深拜了一礼,感动得连连哭泣。
“妾身谢过大王宽恕!”
娄昭君扶起郑娘,看着尔朱英娥在高欢面前娇泣,虽神色平静,内心却是满心鄙夷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