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统领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

走到柳统领身旁站定，垂眸看着躺在冰棺中，跟柳统领长得一模一样，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

男子脸色苍白，闭着双眼，眉毛、头发结了一层寒霜，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冰棺中，仿佛陷入了沉睡。

收回目光，金统领弯腰拎起安安静静趴在地上，静静陪在柳统领身边的小白虎的后脖颈，将它放到一边。

自己，则在它刚刚趴着的位置坐下。

被金统领拎起，放在一旁的小白虎，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是茫然无措，静静地盯着金统领。

不知安静了多久。

金统领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干涩，“大肉虫子……”

柳统领头也不抬，依旧低垂着脑袋，看不出神色，“你口中的那人，真的是我吗？”

金统领扯了扯嘴角，却只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慢慢垂下头，“……是你……”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还要一直瞒着我吗？”柳统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抬手指着冰棺中躺着的男子，而后，又指向自己。

“告诉我……”柳统领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眼尾慢慢泛起红色，“告诉我这个替代品……我究竟是谁？！！！告诉我！！为什么……凭什么……让我成为一个替代品……”

“为什么我脑子里的记忆全是他的？为什么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我……我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成为他的替代品吗？”

金统领搭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抓紧，“……对……对不起……”

“我……”柳统领嗓音干涩，带着颤音，“我……究竟是谁？我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

“……还记得三年前吗？那时你受了很严重的伤，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有关受伤时的记忆，变得十分的模糊，几乎完全回忆不起来。”

“……你们说是因为我伤势过重，再加上药物的副作用，所导致的部分失忆。”

“其实……你忘记的那段记忆，是你被杀的记忆。早在三年前，你就已经死了……或许应该说……他死了……”

柳统领没有说话。

密室里安静得就只有金统领一个人的说话声。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呼吸……神魂俱灭……永……永无来世……我不想让他就此死去，我想让他活着……”

“可……神魂俱灭……连一点灵魂都不曾留下……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若是她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

“而结果，也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

“无论是相貌、记忆，还是行为举止都一模一样的你醒来了。就好像……他从未离去过。”

“呵……呵呵呵……”柳统领突然笑了，笑容苦涩，“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