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绯晚在床上调养了十多天,喝了各种又苦又涩的中药,沈知凌才准她下床。
淋浴间哗哗的水声停了。
沈知凌头发濡湿地走出来,他身材精壮健硕,肩宽腰窄,但这段时间衣不解带地照顾迟绯晚,气色肉眼可见的消沉,哪怕刚洗完澡,眉眼下淡淡的疲倦依旧十分明显。
他吹干了头发,朝迟绯晚走来,抱着女人入眠。
这段时间为了照顾他,他推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守在她床前。
迟绯晚的心也是肉长的,如果这个男人改过自新,她没理由继续揪着从前的错处不放。
“明天开始,你去公司吧。”
她见男人搂着她,闭目养神,轻轻用肩膀推了他一下,“你休假太久,公司的烂摊子怎么办?不是还在和梁墨打官司么?”
沈知凌似乎差点就要睡着了,他眉头微微蹙了蹙,下意识将臂弯圈得更紧,仿佛只有抱着她,才能感觉到安心。
“没事,拖他一拖也无妨。”
迟绯晚还是有些担心,“那第三方公司找你清算,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拖着。”
沈知凌睁开了眼睛,伸手揉捏女人的脸颊,“别担心,有法务部处理。”
这件事,他不出面,对他来说才是最有利的,甲方找不到他,自然会去找梁墨,梁墨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当然得由他自己收拾干净。
沈知凌这些年钱已经挣够了,他累了,他已经好久没有抱着迟绯晚好好睡过一觉了。
迟绯晚垂眸看向身侧的男人,男人一条手臂横在她胸前,有点沉,她想挣脱,可男人却搂得越发用力。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匀称。
迟绯晚顺势缓缓靠着枕头躺下来,凝视男人的睡颜,心情十分复杂。
沈知凌,希望你是真心愿意悔改……
翌日一早,迟绯晚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起床了。
他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办公,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
迟绯晚扶着床沿起身,穿上鞋走出来,刚走到落地窗前,沈知凌便抬头朝她看来,他皱眉,起身扣着她的手腕拉她进屋,“怎么起来不加外套?当心冻着。”
迟绯晚看了一眼露台上他摆放凌乱的资料,再次提议,“要是公司事忙,你就回去办公吧,在家里终归没法定下心来。”
沈知凌给她套了件外套,垂眸打量她,突然一笑,“今天不行,今天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
迟绯晚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