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阁下来得晚,没听清我先前说的话。”
“什么话?”
“我提及的兵器皆为无须武功,以孩童之力也能破金丝甲的利器。”
“那又怎样?”
“圆月弯刀可不是人人可使,更不是孩童之物。”
丘独双眼瞪大,满脸震惊。
“你怎知我指的是圆月弯刀!”
江明淡然地与他对视,平静答道:“大明之内,能称作可怕的刀,能有几把?”
“况且……”江明话音微顿,淡淡道:“这刀如今根本不在大明境内。”
江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知道这把传说中的魔刀已属不易,而这位说书先生不仅了解其存在,竟然还知道它不在大明,江明的深不可测让人不寒而栗。
身在二楼客房的女帝也被江明这番话震惊得一怔。
她一直留意着楼下的动静,早在丘独进入客栈时便有所察觉,但因沉浸在故事中,便暂且没有理会。
当丘独出言挑衅之际,她的第一反应是冲下去一掌将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拍出客栈。
但想到江明那夜一跃成宗师的奇特经历,她犹豫了。
“或许,这是个观察他真实实力的机会。”女帝暗自思忖,尽管难以相信有人能在一夜间达到宗师,她更愿意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江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把刀如今不在大明?”
丘独不甘心地追问,言语间已不自觉地改口称他为“先生”。
江明不答反问道:“这刀如今归属何方势力?”
“当然是魔教。”
“那魔教现在何处?”
丘独哑口无言,因为连他也不知魔教的确切位置。
江明微微一笑,继续道:“魔教数年前已被神刀无敌白天羽击败,退隐在大明境外某处深山之中,具体位置虽不知,但肯定不在大明。”
江明摇着折扇,仿佛说的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对他而言确实如此,因为他清楚丁鹏尚未成名,圆月弯刀也就未曾在江湖出现。
在场所有人,包括柜台旁的丘独和楼上房内的女帝,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难道他是魔教中人?”女帝忍不住猜想。
“这人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虚张声势?”丘独也在心中暗自揣测。
江明不再多言,向众人拱了拱手道:“天色已晚,今天就讲到这里了,五日之后再会。”
说罢,他自顾自地转身朝楼梯走去,留下满堂惊愕的听客呆若木鸡。
黄昏时分,当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时,七侠镇的天空再次被成群信鸽遮蔽。
女帝立在窗边,看着外面飞舞的信鸽,眉头微蹙。
她手中拿着刚收到的字条,洁白纸面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江明查无此人。”
六个字让江明的背景更添几分神秘。
盛唐第一杀手组织幻音坊的情报网遍布天下,却查不到江明的丝毫来历,他究竟是魔教中人,还是单纯的说书先生?
此时,丘独也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将其小心地塞入信鸽的信囊中。
纸条上同样简洁有力,仅写着“江明深不可测”。
至于此信是传给青魔手伊哭还是林仙儿,或许只有丘独自己知晓,毕竟最终结果都一样,林仙儿迟早会知晓一切。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除了他们二人,今夜注定还有许多人无法入眠。
此时,兵器谱排名第十的东海玉箫与第七的蛇鞭西门柔正在夜以继日地赶往七侠镇,恐怕今晚也难以安寝。
金刚铁拐诸葛刚则带着唐独、燕双飞和高行空,乘小船顺水而行,前往七侠镇,或许他们还能稍作休息。
而在盛唐王朝的幻音坊中,正享用夜宵的九天圣姬不曾料到,女帝的回信即将送达。
那封回信更是简洁,只有一张白纸,白纸昭示着女帝的不悦——后果自不必多言。
幻音坊注定有许多人要忙碌一夜。
与此同时,江湖四处,信鸽越山过海,将江明最新的故事和每一句话传向天下各方。
在某座阁楼中,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被一群仰慕的男子环绕,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牵动他们的目光。
她似乎听到什么笑话,娇笑连连,双肩微颤,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春光,引得众人目不转睛。
忽然,窗外传来信鸽振翅之声,一封新信送至。
一位锦衣少年飞快地跑上前,将信递给女子。
女子展开字条,只见上书六字:“江明深不可测。”
她微微蹙眉,却并未多言。
“林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她收起字条,轻叹一口气,语带感慨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又没有梅花盗的消息罢了。”
见美人忧愁,男子们个个如见猎物的狼,纷纷义愤填膺地争相表态。
“林姑娘放心,这梅花盗作恶多端,迟早会被绳之以法。”
“林姑娘,只要您所愿,汪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也是,只求博美人一笑,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林姑娘说过,谁能捉住梅花盗便嫁他为妻,有这句话,梅花盗岂能逃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立刻掏出心窝献给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