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何观不简单

“头儿,这两个番子怎么弄?埋了?还是沉水?”王启年问道。

“搜过身没有?”王宪问道。

“已经搜过了,身上有东厂的狗牌,然后就是带的迷烟和麻袋。”倒不是张伯敬骂东厂的番子用狗牌,而是东厂的身份令牌上就是狗头标。

“狗牌扣下,人扔到镇守通州指挥使衙门门口去。明天咱们正常出发,要是遇到封锁城门,直接亮锦衣卫的牌子,对了,明天把那个何观也带上,这货没后台了别等留在这里成为东厂的出气筒。”感觉天再有半个时辰就亮了,王宪赶紧让他们各自去做事。自己接下来也不睡觉了,别等再有什么变故。

王宪这边就开始叫何观起床,早早出发,何观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说的有点多,要蹭王宪租的船南下。

如今何观是从七品,在驿站中可是排不上马或者马车的,只能是驴或者牛车,或者排队坐船。

以他身体的状况,车劳舟顿就能要他半条命。正好一个想带着他走,一个想舒服点上任,一拍即合。

王宪一行人是轻装上阵,没有行李,主要归功于有外挂。何观这边也没有什么行李就是随身一个小箱子,主要归功于他官职低,又不是北京户口,京城中也没存下什么钱,置办的家伙事儿出京之前都给当了,因为驿站规定的是,随身携带物品不能超过二十斤,这幸亏朝廷的币制改革,何观可以把银元和铜元随身带。

等王启年他们回来了,就开始向渡口出发。等到天亮的时候,一行人正好来到城门东,赶上开城门。

王启年在城门校尉处缴纳了出城的车马税,就轻松的出了城门,原本的B预案不需要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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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要是时间差控制的好,几个东厂的番子是在凌晨动的手,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王宪白天睡觉睡多了,熄灯也晚。王启年和张伯敬也不是真的就把人丢在衙门门口,而是吊在了树上,加上麻药的作用。第一波从卫府衙门里出来的士兵谁也没抬头看,都各自到对应的城门进行换防开门。唯独东厂的人找不到人,又不能四处宣讲只能是到万通酒楼里打探,就这个空闲的时间,王宪一行人就顺利出城了。

“少爷,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驾着马车的王启年隔着帘子问道。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主要是现在即使跟他们冲突起来,也最多是把他们的官帽子给免了,完全不是我报仇的风格。”王宪和王启年的对话虽然让何观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能猜出来是昨天李德的事情。

“而且即使报仇也不能是我直接开撕,那就显得我太没格局,那李太监在通州应该也有三四年了,估计犯的事情肯定不少,合适的时机找几个苦主去北京告御状,不死也流放。”粮仓这个工作一定是会贪污的,贪污出来的粮食也一定会通过粮行来进行变现的,米价一旦上升就会促进这群人贪婪欲望的增加,也就是报仇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王宪拉开窗户,对着在旁边骑马而行的张伯敬说道:“老张,让你给家里寄书信把所有的银钱都换成米存在家里的事儿你办了没有?”

“少爷,家里已经把粮食和盐囤满了,只留下少数银元应急。”张伯敬来了一个多月,就明白一个道理,在大事上听自家少爷的肯定就不会吃亏,即使万一是他错了,你还照着做了,亏多少他能给你补多少。

这时何观问了,“存米干嘛?难道有什么灾祸?”

“总督河道都御史署的王恕和山东巡抚薛希琏已经连发四道奏折上报今年运河水位异常,加上去年黄河在沙湾白马头决堤,徐州济宁淮安周边已经一年没收成了。今年上半年把运河段修起来之后,紧赶慢赶才运到通州和京城300万石,昨天我看运河水位,到年底还能再运来30万石就不错了,这样京城的粮食缺口会很大。”王宪对着何观说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何观有些不解,因为这些数据是他这个中书舍人都不知道的。

“我家做的米行生意,对于粮食的数据要掌控和预测,这样米行才能赚钱。可是如果普通米价暴涨,这个钱赚的可不好。”王宪有些伤感,明朝几乎每年都有灾害,而且是那种人力不可为的那种,这让有着系统的王宪都有些难办。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到了位于潞河驿南侧的客运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