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或许是由生物本能决定的——雄性与雄性之间,总是难免互相竞争、互相攻击。
所以,他会对姜宝纯分手这件事,感到轻微的喜悦和得意,是因为赢过了薄峻,他的父亲。
这时,薄寒峣突然想起,姜宝纯今天似乎没有喷香水。
她穿衣风格总是偏向于甜美,但今天为了融入会议室冷肃的风格,换成了黑西装和白衬衫,头发梳到脑后,露出白皙洁净的颈项。
那股甜腻的香气消失以后,她的五官陡然明晰了起来。
他像是第一次看清她面孔般,发现她眉睫浓黑,唇红齿白。
平心而论,姜宝纯长得确实漂亮,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可惜,他对她的漂亮不感兴趣,不是会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一类人。
薄寒峣看了眼时间,下午七点钟,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他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
擦拭湿发时,他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微信提示有新消息。
他动作一顿,解锁屏幕,却发现是薄峻的消息。
薄峻:【周末去接下你姜阿姨。】
薄寒峣一直觉得,“姜阿姨”这一称呼有些可笑。
且不论姜宝纯只比他大八岁,姜宝纯的穿衣风格,也从未显示出年龄感。
反倒是他父亲,不时就会强调一下姜宝纯阿姨的身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他脑中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薄峻知道姜宝纯喜欢上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也许没有反应。
可他的好胜心还是得到了轻微的满足,心口再度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热意。
薄寒峣喜欢胜过薄峻的感觉——薄峻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竞争对象。
他以薄峻为目标,也以薄峻为对手。
但他不喜欢这股古怪的热意——生理性的、不能自主控制的感觉,他都十分排斥。
这让他感到焦躁,不安,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