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邴的开头,其他几人也都顺势出言。
“对啊,陛下,商家进展很快,咱们等等他们的来信,再修建不迟。”
“灵渠并非一日之功,想当初郑国渠一修就是十年,调动数十万劳工参与,这等水利重器,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才好。”
“哪怕不如郑国渠长,其中将要耗费的时力,也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议论声不停,嬴政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没等他们谈论完,宦者仆射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厅中为之一静,宦者仆射小步快走到嬴政的身边,轻声汇报:“陛下,国师大人正在熟睡,侍从们察觉不出异常,可要派遣医师过去查看一番?”
嬴政不语,兀自沉思。
一直没有发言的扶苏,此时却有些着急的开口:“父皇?”
嬴政抬眸睨了一眼扶苏,心中已经明白对方的未尽之言。
原本应该在四年后打下的河套,提前收入大秦。
如果再次改变百越之战的原定结局,三儿的身体……
他的眼里渐渐凝起一份沉重。
大臣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氛围,纷纷收敛了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
嬴政攥紧了双手,再次抬起头,环视过厅中的众人,沉声下令道:“秋收后,开凿灵渠。”
抬手止住所有想要再劝的大臣,嬴政继续。
“秋收前,攻取一不老实的部落,记住,一定要将对方的挑衅冒犯传扬至各处。”
尉缭按住将要起身的王邴,轻轻的摇了摇头。
此事已定,不可再劝。
他率先起身,高声领命道:“臣定会安排好此事,让我军师出有名。”
“好。”
想到屠睢的被杀,还有其在后世留下的残暴恶名,嬴政挥退众人,独留下扶苏一人。
“吾儿,屠睢之事,你已知晓,朕欲派你前去,坐镇南方。”
扶苏猛的抬起头望向上首的嬴政。
“待我们寻得那韩信,你便带其回返咸阳。”说着,嬴政的嘴角微挑,戏谑的望向扶苏:“待到你媳妇生产之后,你再去南边,朕会下令,让他们在你到达之前,不可见血。”
扶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声音却很坚定,“谨遵御令。”
嬴政满意的上下打量着扶苏,欣慰的点了点头,“朕之用意,你可明白?”
“是,父皇,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