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良贝所暂停全部业务,停止招聘律师,直至整改完成!”
秃头男人两指捏着处罚书,送到焦良涛面前:“焦主任,你在送达凭证上签个字,签收一下吧,呵呵。”
焦良涛看了看面前那张红头文件,又看了看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
“这是……”他扭头看向徐述,“节目效果?”
徐述愣了下,随后疯狂摇头。
神特么的节目效果!
都没开机呢,搞什么节目效果?!
“这位……先生!”徐述走上前,拍了拍秃头男人的肩膀。
“我们这正在录节目呢,您是哪个单位的啊?桑海律协吗?”
秃头男人指头一松,处罚书如同落叶般落在焦良涛面前。
他转过身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捏着兰花指递给了徐述:“非也,我比桑海律协大一点——夏国律协的。”
夏国律协??
徐述震惊了。
为了给江立飞排节目,他也研究了一下夏国律师协会这个组织。
这是个行业自治协会,各地律协管理各自的注册律师,而所谓的“夏国律协”,则是各地律协的一个统一协调机构。
地方律协和夏国律协的关系,有点类似某些国家实行的“联邦制”——有点联系,但又不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人也是帝都来的“大领导”,徐述还是毕恭毕敬地接过了对方的名片。
“夏国律协……”他一字一顿地念到,“惩戒委员会,薛先杰理事长……”
“惩戒委员会?”焦良涛拿起桌面上的那张文件,《关于桑海市良贝律师事务所的处罚通知》。
处罚结论就如这个薛先杰所说,暂停业务、停止招聘,还要接受第三方审计!
一旦审计介入,那所谓的“整改时间”可就至少是3个月起步了!
至于处罚理由……
“实习律师违规独立接案?”焦良涛瞪大了眼睛,莫名道。
“以非律师身份在律所外招揽案源?在网络平台以不正当手段招揽案源??”
他抬起头来看向薛先杰:“不是……这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就违规接案、以不正当手段招揽案源了?”
此时,那些正在候场的海选面试者们听到动静,都好奇地扒在门口朝里面张望。
听到这些处罚理由,大家不禁开始议论纷纷。
“‘实习律师违规独立接案’说的应该是飞爷吧?好像确实有规定,实习律师接案的话,必须有正式律师陪同才行!”
“我去,有的实习律师就是自带案源啊,这个规定是不是有点变态了?我家10几家公司,就等着我注册好实习律师,把法律顾问给我了!”
“以不正当手段招揽案源又是啥意思?飞判官是不是胁迫当事人把案子给他?”
“可能跟昨天那个88大厦的方案汇报会有关吧?我看了现场视频,那个夏伦所的主任,就说飞哥利用网络舆论倒逼接案……”
“这么说良贝所就不能正常招聘了呗?这还拍啥节目?散伙吧!”
随着众人的议论,真的有些面试者直接离开了小白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真的跟受过律协处罚的律所沾上边,可能对后续的转正都有或多或少的影响!
此时,在面试席上,朱胜勇和顾信平也是两脸懵逼。
特别是顾主任,此时脸都绿了。
昨天刚跟良贝所达成合作协议,今天良贝所就被责令停业整顿,这特么是什么孽缘?
他看向薛先杰那张又白又胖的大脸,脑海中慢慢回忆起了这个人在业内的传说。
薛先杰,人称“惩戒一枝花”,40多岁,长得跟个老太太似的。
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但凡有律所或者律师落到他手上,能处罚一定处罚、只要处罚就是顶格!
可顾信平没想明白,怎么好好的,良贝所就被他给盯上了。
“薛理事长……”顾信平站起身来,冲薛先杰笑了笑。
“良贝所现在跟我们申达,还有金天至诚,都是合作律所。”
“现在他们被停业整顿了,可能对我们后续业务也会有影响,我能不能问一下,他们这个处罚理由,涉及的具体情形是什么?”
薛先杰瞟了他一眼,脸上挂起了嘲讽的微笑:“哟,几年没见,顾主任和朱主任的合作标准都这么低了?”
“我记得良贝所在桑海市排名倒数吧?申达和金天至诚应该没有沦落跟这种律所搞合作的地步……吧?”
眼看朱顾二人的脸色阴沉起来,薛先杰立刻挥了一下手,大笑道:“嗐,开个玩笑嘛!两位主任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