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完,气得把手里的佛珠都拍在了桌子上,怒声道:“前有他父皇,后有他,他霍家还真是出情种!”
“主子!”孙嬷嬷叫了她一声,赶忙去把开着的窗户关上了。
太后都能在通明殿安插眼线,那宁和宫难免没有皇上的眼线,有些话还是别传到皇上耳朵里的好。
太后却依旧余怒难消。
她继续道:“我费了多少心血才把他从那毒妇手中保住,长到三岁他都没见过他父皇几面。后来那是先皇膝下没几个中用的儿子,才把他带在身边教养。”
“他倒是把他父皇的德行,学了个十成十!你说,他怎么对得起我!”
孙嬷嬷忙把茶捧到她面前,低声道:“娘娘息怒,可千万被气坏了身子。”
她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孙嬷嬷怎么会不知道,太后这怒气和怨气,不只是冲着皇上去的,她真正怨恨的是先皇。
太后发泄过后,喝了口茶,胸口的起伏才稍稍平复一些。
看她平复了一些,孙嬷嬷才继续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只怪皇上,还是那熙答应太有手段。”
太后端着茶杯冷哼一声,“不必替他开脱。那宫女为什么要从正殿搬出来,她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愿意放手的是我那好皇儿!”
“他还闹脾气,哀家都替他臊得慌!”
孙嬷嬷听出太后话中的调侃,知道她怒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轻笑一声,“皇上毕竟年纪还轻,头一回遇到合心意的,自然情热。”
太后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这话不错,这宫里人还是太少了,选秀的事情还是早些定下的好。”
她淡淡一笑,眸中露出些恨意,“情种之所以叫情种,就是会四处留情。”
——
通明殿侧殿中。
云沁和霍金池也已经用过晚膳。
云沁净完手,扭头就看到霍金池正坐在软榻上,翻看她放在一旁的书。
她不禁暗暗松口气,好在去请皇上之前,她把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都换成了些游记和志怪小说。
云沁走过去,坐到霍金池的身边。
“躺得实在无聊,就找了些闲书看。”
霍金池把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翻着书,“看看无妨,增长见闻对你也有好处。”
云沁抬眸看他,有时候她是真不觉得他像一个封建王朝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