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泽再没敢吭声。
老老实实看沈璃从药箱里拿出各种不知名的东西。
一会是几个水晶一样透明的瓶子,瓶子里有水。一会是长长的透明管子和银针,管子一头扎入瓶子盖上,水便顺着管子另一头的银针流下来。她再将银针扎进方季洮手腕,用什么东西固定住。
整套动作奇奇怪怪,看得萧辰泽一肚子疑问又不敢打扰她。
接着,沈璃从药箱里拿出一瓶水,从里面翻出一块纺织粗糙的白线巾,将那瓶水倒在白线巾上,一股酒味直冲鼻端。萧辰泽知道了,她准备用白酒为方季洮洗伤口。
军营里有士兵受伤的时候,随军郎中也会这么做。郎中说如果不洗干净,直接挖出箭头的话会弄脏里面的血肉,对士兵伤势不利。
沈璃的动作很粗鲁,洗着洗着直接将手里的酒精往方季洮伤口上倒。饶是这样,方季洮也只在开始的时候轻微皱了皱眉头,转眼又没了动静。
已经耽误太久了,消炎药和抗生素全都用上了。现在只能看他的意志力和从未用过抗生素的身体能不能在现代医药的作用下出现奇迹。
沈璃又从药箱里翻出麻醉剂,闭上眼睛想一想当年教官的讲解,方季洮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洗干净,露出狰狞着翻出来的皮肉。
她只会局部麻醉,只能这样凑合着弄了。
抽好利多卡因,环着伤口的周围,一点一点将麻醉药打进去。
萧辰泽眼睛不眨地看着她,她认真做事的样子有种特别的美,深深吸引了他。
沈璃手里又拿出一柄薄薄的小刀,试探地用刀尖扎一下方季洮,看他皱不皱眉头。
皱,就证明麻醉液还没起效。
终于等到不皱了,沈璃二话不说,立刻将伤口旁边的皮肉慢慢剖开。
血哗一下涌了出来。
“快,帮忙擦血。”沈璃低着头,一边往下挖皮肉,一边对萧辰泽道。
萧辰泽一听自己可以帮忙,伸手就要去拿布巾,沈璃连忙喝道,“用那瓶酒精洗洗手,戴手套。”
酒精?
手套?
什么玩意?
萧辰泽想到那瓶直冲鼻端的白酒,应该就是它了。
赶紧倒出来洗洗手,又看了眼沈璃手上套着的那个东西,伸手从药箱里拿出来,五个手指头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