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讨人嫌的，莫名的还有几分可爱。

“我是人！你不要再说话了！我和你不一样。”

纪长野微微弯着的唇角落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阴冷。

白术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变化，只听见纪长野问他：

“你和我不一样？”

“没错，我们不一样。”

纪长野忽而靠近了一些，白术反应不及时，两人便贴的很近了。

“白术，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是忘了么？”

纪长野说这话时，脸上是带着笑的，但眼神却冰冷的可怕。

白术浑身控制不住的一抖，那种对于以后、未知的恐惧再度降临并死死的包裹着自己。

如果他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吃了人鱼肉会变成非人的怪物么？

不死的话，确实是怪物吧？

已经吃不了人类的食物了，那自己的身上会长出鳞片来么？

回去之后，他还能和家人朋友正常相处么？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什么端倪？

很多的念头几乎是瞬间窜了出来，它们使白术头昏脑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而出手推了离自己很近的纪长野一把。

尽管力度很小，对于纪长野这样的高个子来说，算不上什么。

但白术还是看见他被推出去了几步，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白术愣了一下，几乎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但纪长野却并不认为他是无意的，只是冷着脸问道：

“你后悔了？”

白术一愣，“后悔？”后悔什么？

纪长野冷笑一声，“怎么，现在是怨恨我了？”

白术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否认道：

“没有，我不恨你救了我！”

“其实……”白术有些难过，但又释怀的笑了一下，尽管笑的很难看：

“我应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可能回得去。”

纪长野冷眼看着他，瞧着他那笑得比哭的还难看的脸，心里也并不觉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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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的这句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

这句谢谢确实不应该从白术的口中说出来，即便他救了他。

纪长野从不为自己肮脏的想法和心思找借口，其实对于纪长野来说，救白术的机会和方法有很多。

他完全可以在白术没有死之前救下他，很多次，但纪长野却没有那样做。

他避开了白术，也可以说是放任事态的发展，正如所有人的命运按照既定的命格书写好了的那般。

除了他与楚文，并不在死亡的名单之上。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救白术。

只要白术死了，纪长野便可以轻松的斩断与所有人的联系。

不沾因与果，不染情与缘。

事实上他也是这般做的，他本就应该这样做，没有任何所谓。

但直至最后，他还是犹豫了。

纪长野曾思考过自己犹豫的原因，和非要这样做不可的目的。

大抵就是白术是人，而他不是，并非单纯意义上的人。

不过他寄生的这具肉体是人，所以思想上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

可能这就是人类说的所谓的孤寂，因为遇见白术不觉得孤寂了，所以也就并不想回到一开始的状态。

但难做的是，他们也并非一类人。

这个问题纪长野在很久之前就思考过，人类是个思想非常复杂的生物。

但身为人类的自己的那一部分，却想法十分简单。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