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处她用冰锥刺出的那处的血迹还没干涸,血迹下沉稳的心跳缓缓传来,一下又一下,像是一种无声的诉说。
她微微怔愣了一下,大大的眸子一凝,倏忽有些气恼地收回手,像是那只手被烫到了一般。
“无耻。”她咬着下唇,眸里闪过一丝鄙夷。
沈既白薄唇微抿,身躯轻晃了一下,向少女倒来,在倒下的瞬间,他的脑海里还残存着一丝清明,怕自己沉重的身躯会压到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侧身倒在床上。这一动作似乎牵动了他体内的伤势,唇角溢出一丝鲜血,那鲜红的血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江稚鱼被带着身躯不稳倒了下去,脑袋砸在了柔软的枕头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些懵,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大的眸子里一瞬写满了迷茫。她的手被他拉起,那滚烫的温度瞬间传来,她惊讶地发现他的手烫得惊人,就像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铁块。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在发烧。
发烧?他的神魂…
倏忽,她瞥向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那通红发紫的手如同她之前的一模一样,她微微蹙眉,却听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虚弱,
“不要生气了。”
他手指微动用金光化出一把匕首塞到她手上,那金光闪烁之间,匕首散发着凛冽的寒光。然后他掐诀轻点心口,封了神力,这一过程中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轻轻松开她的手后,他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更加虚弱地靠在床上。
江稚鱼看着手中的匕首,瞥过他松开的那只手手上的冻伤,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蓦地坐起拔开他的领口,他微微蹙眉,像是不习惯这样的亲近,瞥开眸子,耳垂微微泛红,原本她身上的冻斑都出现在了他身上,那些冻斑就像丑陋的伤疤,爬满了他的肌肤。
“这是什么?”
她轻声问道。
他缓缓闭眸,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你再不报仇,我可就解开神力了。”
她下巴轻抬,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手中的匕首转了转,“那就…”
她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犹豫对着胸口那处血迹重重扎下,那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多谢款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