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沈大人今晚要和别的男人一起睡觉咯。
江稚鱼心中暗笑,檀口微张,好似惊讶一般,眸里狡黠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妥妥的幸灾乐祸。
沈既白神色平淡地将木牌挂上,眸子轻移,旁侧树丛微微摇曳。
他转眸瞥向室内,把墙上灯的开关摁下,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共有两处床榻。
一处床榻被褥整齐的叠放着,干净整洁,想来是挂了木牌那人,另一处空空无物,他瞥向一旁的木柜,里面应该有被褥。
江稚鱼无趣地收回眸光,懒懒地扫过一旁浓茂青树。
一片落叶悄然而落,归于岑寂。
她侧眸看来,沈既白侧身而立,两两相望,眸中月色卧藏云里,朦胧混沌,隐晦不明。
上山时那抹若有若无的凝视又出现了。
江稚鱼缓缓踱步走至他面前,拉过他垂落一旁的手。
她清亮的眸子顾盼生辉,流转着灵动的光芒,手指轻轻抚弄着手中宽厚的掌心,朱唇微挑,氤氲着一抹缱绻的笑意。
若不细看,只觉得是两对如胶似漆的情人。
江稚鱼在手掌写道:今夜行动否。
沈既白长眉轻挑,轻抚过少女的眉眼,划过左侧莹白的面庞,指尖微曲轻点她小巧的鼻头,撇向右侧,将一绺垂落的乌发别至少女耳后。
竟在她脸上写了个“不”。
江稚鱼眸子愈发弯如月牙,明媚含羞,手却在看不见的地方用力往男人腰侧一扭。
敢在姑奶奶脸上写字,可恶。
沈既白身躯微微僵滞,面色却柔和依旧,拂过她的掌心,温声开口,
“很晚了,去睡觉吧。”
手掌写道:静待第三晚,勿动。
江稚鱼秀挑微微挑起,随后耷拉下眸子,佯装不舍地瞅着他,眸里却满是狡黠和顽劣。
只见少女乖巧地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忽然凑近。
大大的眸子一瞬不瞬,认真地注视着他。
倏地,她歪头靠近他耳侧,柔声缱绻低语:
“再见,我的沈先生。”
语毕,她转身离去。
转身的那一刹那,江稚鱼眉目轻佻,漫不经心地勾起唇。
在她身后,沈既白目光淡淡地转身进屋,从一旁的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静静翻阅着。
半晌,他神色平静地将反着的书立回正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