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说罢,他直接满饮了杯中酒。滕胜日见状,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起身回了一杯。“翟局长客气;你算是破虏叔的老部下,我有工作不到位的地方,以后还得你多担待才是。”
公安局长翟正永可是本土派的老资格了,但是去年年初才挂上了分管政法的副县长,距成为县委常委,仍然还有一段距离。
他倒是也想走滕破虏和罗岐远的老路,快速从副县长直升政法委书记;不过眼下外来派把持大权,岳望北不会给这个机会。
“所以我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嘛!胜日同志今年才四十四岁,按这个速度,恐怕做一任县长,也大有可为。”
罗岐远一边说着,一边笑呵呵地举起酒杯,“我和滕叔都老了,这世界算是归了你们年轻人。”
他嘴上说着吉祥话,但是心中忍不住一阵怅然。虽说靠着与岳望北妥协,成功解决了这个正处级的待遇,但他已经离权力中心逐渐远去——就连以前攀附左右的翟正永,也没有第一个给他敬酒。
更何况这次晋位县政协主席,自己得罪的人也是为数不少。同样面临退二线难题的白峡,已经几天没和自己有过交流,显然是对自己与岳望北私下勾兑颇有意见;至于纪委书记张文强,那更是直接放出狠话,说是准备狠狠查一查县政协某些领导的腐败问题。
这倒是不怪他们。由于人大主任薛志斌年龄未满,明年空出来的正处级岗位,大概率只有滕破虏手上的政协主席。他罗岐远今天把这个位置占了,白峡和张文强的位置往哪里搁?
要知道,在县人大、县政协这种地方,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在很多情况下,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都是可以列席县委常委会的。甚至在部分县市,人大主任仍然能够兼任县委副书记,继续位列常委班子(仅限于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中叶)。
二把手就不一样了。人大六个副主任,政协六个副主席,加起来就有十几个人。虽然仍旧挂着副县级干部的名头,但是待遇完全比不上一把手。
从领导配车的情况来看就知道了。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有资格乘坐专用的桑塔纳;而副主任和副主席甚至没有自己单独的公务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