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八十年代严打的风气方兴未艾的情况下,罗耀祖出手调戏女性,绝对有可能以流氓罪被判刑。即便自己把罗耀祖打成轻伤,他也绝不敢冒着坐牢的风险和自己硬碰硬。
……
永安县,小南门码头。
人声鼎沸的永安城让陈东莱感慨万千。上一世,这座曦江边的小县城因为舞阳大坝的修建而永沉江底。县城被淹没时,陈东莱已经前往京师工作,自然没有机会与从小到大生活的故乡道别。
“在我家住一晚,我订明天上午的船票。”陈东莱对明月照说。他担心罗耀祖对明月照不利,一直留在永安县城肯定会有风险。
“不用担心我。”明月照笑了笑。她已经从刚才的担忧与茫然的心境中缓过来了。虽然陈东莱今天狂暴的表现,和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性格大相径庭,但这却让明月照内心深受感动。同时她的内心也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欣喜,陈东莱肯为她刺刀见红,这也是她魅力的象征。
二人沿着河堤走了一小段路,随后招手打车,坐上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夫挥汗如雨,一会儿就骑到了永安中学教职工宿舍。陈东莱的父亲陈城是永安中学的数学教师,这是单位给他配的房子。
陈东莱远远就看到母亲梁梅站在门前等他了。车夫刚把破旧的三轮车停稳,梁梅就迫不及待地把二人的行李取下,“总算回来了,做了一桌子好菜。”她看了看车上的明月照,“这位就是小照吧?欢迎欢迎。”
“先别给家里说船上的事,之后我会处理。”陈东莱小声说。明月照点了点头,先和梁梅寒暄了几句,而后跟在陈东莱身后进了家门。
“爹。”再次见到父母,陈东莱感慨万千。父亲早在搬离永安老县城后不久就因病去世。母亲没过几年也郁郁而终。
……
“小半年没发工资了,唉。”陈城郁闷地夹起一条干煸四季豆,“委屈你们先吃点素的。过两个月有钱了,就请你们吃顿好的。”
“还不发?不是说这星期发吗?”梁梅听到丈夫说又发不了工资,心下窝火,“狗攮的县中学,这都多长时间了?我们医院再怎么穷,给咱护士的工资可没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