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昊天满意地点了点头,跟随茅闻中来到四栋建筑所在的位置。眼前的场景让他感到一阵不适,四栋楼房仅剩框架,犹如一群狰狞的鬼怪,直勾勾地盯着他,令人毛骨悚然。茅昊天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这个地方曾经闹过鬼,还接连死了好几个人,这事你了解吗?”
茅闻中恭敬地回答,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是的,少爷,这里确实死过人,传言这些遭遇意外身亡的人都是被鬼怪所害。整片工地原本是旧医院的遗址,而眼前这栋楼的前身就是医院的敛尸房。起初在拆除和打地基时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随着四栋逐渐建起来,意外便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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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停顿,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安的往事,接着继续说道:“一开始,包工头试图将事情遮掩过去,但接连出现的意外让工人们人心惶惶,最终不得不请法师来帮忙驱邪捉鬼。而这位法师,就是张灵松——”
“张灵松!”茅昊天的声音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怒火与厌恶。他对张灵松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尽管张灵松并未对他做过什么,但那强大的实力无疑是茅昊天心中的一根刺,令他妒火攻心,愈发愤怒。“哼,这次的鬼门会开在这个位置,搞不好就是张灵松那三流天师留下来的尾巴!”他咬牙切齿,尽管心中清楚这样的推测有些牵强,但能够借此贬损张灵松,茅昊天心中却感到一丝满足。
茅闻中低着头,恭谨地引路,心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屑和无奈。尽管他心中对茅昊天的轻浮与无理感到厌恶,但他深知自己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绝不能在少主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因为在他的灵魂深处,早已深深刻上了玄武门的印记,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虽然同样姓茅,且也是玄武门第十代弟子,但面对这位比自己低两辈的少主,他只能像下人般任凭茅昊天的摆布,这完全是由于玄武门特殊的门规所导致的。
玄武门是一个极重家族血统的保守门派,历任门主都必须是茅家的嫡系男丁。因此,每一任的门主与少主都是父子关系。茅家不仅垄断了门主之位,还不断发展玄武门的势力,以求让门派更具威势和力量。任何想要成为正式玄武弟子的人,都必须改姓茅。虽然这个改名在外人看来只是形式,实际上这些改姓的弟子不仅得不到应有的权利,甚至沦为茅家嫡系的下人,任由茅家人欺压使唤,却不能表现出任何反抗之意。因为得罪了茅家嫡系的人,就等于得罪了门主的亲人,得罪门主的亲人就是对门主的不敬,这样的弟子将遭受严厉的惩罚。即便是那些忍辱负重、饱经辛苦才学得一身本事的弟子们,也几乎没有人敢提出要离开玄武门,因为他们必须放弃所有所学的功法,等同于废去武功,这对他们而言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无数玄武门的非嫡系弟子,从正式成为玄武弟子那一刻起,便只能在嫡系弟子的压迫下小心翼翼地生活,任人支配。茅闻中虽然年纪已不轻,却常常反思:为了学法而如此卑贱地活着,这到底有何意义呢?然而,无论他如何痛恨自己的窝囊,现实却是他仍需对这位比自己小近四十年的少主恭敬有加。
走进四栋,尽管黄泉路早已被张灵松封闭,但这栋楼依然阴风阵阵,寒意透入骨髓。宽敞的楼房中央,地面上用暗红的朱砂粉划出一个巨大的五角星形状,五角星的中心放置着一个檀木香炉,里面插着三炷超长的青香,青烟缭绕,为这片阴森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五角星的所有线条并非单纯的一条粗线,而是由一行行咒文构成。这个巨型五角星的长度超过三十米,绘制这些咒文可想而知耗费了不少精力。
看到比例合理、咒文紧凑的法阵,茅昊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放声大笑道:“哈……做得好!凭借这个巨型五星咒阵,保管一个鬼魂也休想跑得出去——”
他的笑声还未落,茅昊天又问道:“青龙他们几个都到了吗?”
“是的,少爷,青龙、白虎、朱雀还有北武他们四个昨天晚上已经到了。按照您的意思,我安排他们今天休息一天,因此今天他们没有过来与您会面。”茅闻中低眉垂目,语气中恭敬而谦卑。
“到了就好。”茅昊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嘿嘿,后天就是七月十四了。从明天晚上开始,我们天师道的弟子就要聚集到这个鬼门出口,准备迎接这十年一度的试炼。往年都是四门各出一名弟子,分别镇守四个方位,布成四灵阵。不过,四灵阵虽强,难免还会让一些小鬼有机会逃逸。今年,我玄武门就来点新意,用我们自创的五星阵将整个鬼门出口封闭起来。到时候,单凭我们玄武门的力量,就完全可以守住鬼门,其他三门的人就等着在一旁出丑吧,哈……”
茅昊天的畅快之情溢于言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玄武门在这次试炼中压倒其他三门的场景,这让他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期待。他幻想着玄武门不仅能在试炼中赢得胜利,还能一举成为整个天师道的领导门派,甚至重现昔日的辉煌。每当想到这些,他都忍不住放声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与荣耀。
而此时,茅闻中则垂首站在茅昊天的身旁,面色恭谨,心中却暗自怀疑:这真会如你所愿那么简单吗?
与此同时,天师道的其他三门——青龙、白虎、朱雀的年轻代表人物们,此刻却聚集在黄雅婷家的老房子里,正乐呵呵地打着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轻松的气氛,欢声笑语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