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王一步一踉跄来到江大川身前三丈之外,突然笑了,这一笑就止不住,初时声音低低的,属于窃喜的那种,后来直接笑的极为癫狂,更有些渗人,花曼曼忍不住靠着江大川,感觉这人疯了吧,让人毛骨悚然。
江大川随着他笑,淡淡地看着他。
终于,白泽王笑得口中吐血,这才好不容易止住,他擦拭一下嘴角,说道,“虎煞,你想没想过为何我为王这么多年,居然一直还留在这禁苑?这禁苑能有什么,那些金银财物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这禁苑连扶桑都不敢轻易过来,我不在的时候,更是大禹城的禁地,你可知为何?”
江大川问道,“因为画卷中的女人?”
白泽王露出一丝忧伤,接着缓缓抬起双掌,说道,“虎煞,你可以毁了这禁苑,你也可以杀了扶桑,甚至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碰那画卷。”
就见他左手一点额头,右手平举,手指凌空虚划,跟着单掌向上猛然一推,江大川就听到“嗡”的一声,头顶赫然出现一个极大的阵法,如穹似盖,正好覆盖了整个禁苑,花曼曼一惊,“天刑十二狱?”
白泽王面露残忍之色,“虎煞,若非你苦苦相逼,我是不会使出这招的。天地筑狱,五行归妄,鸿蒙幽隐,四方拘神。锁!”
话音刚出,头顶那青色巨阵传出“咔嚓咔嚓”的转动之声;江大川凝神看去,整个禁苑都在天刑十二狱的阵法之内,就跟他妈的等离子护罩似的。
这是江大川第二次见到天刑十二狱全貌,和上一次易仁山的同样,不过易仁山以天刑十二狱发动的是妖灵术、炼傀术、时因咒、陷身咒。在白泽王刚刚启动阵法的时候,江大川其实可以出手,但他知道揣摩天刑十二狱的机会难得,白泽王武境没有他高,打也打不过他,且看看这狱阵到底有何奥秘。
但,江大川很快就发现,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
白泽王锁字一出,巨大阵体中间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阵眼,阵眼中冒出血红色光亮,跟着人人立足不稳,一股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力量要把众人吸入阵内。
江大川脸色大变,暗道不好。白泽王狂笑一声,跟着临空飘起,顺着吸力径直飞向阵眼,他冷冷地俯瞰众人,说道,“虎煞,你不是一直对我有诸多疑虑么,如果你能抵挡这拘神术,我什么都告诉你。”声音沙哑,众人见他满头白发,全身肌肉坍塌,面容苍老,肋骨清晰可见,与恶鬼无异。
吸力越来越大,花子莫等剩下三百多奉武宗弟子已经无法抗拒,有的弟子抱着树、有的抱着石头,试图抵抗这吸力;诡异的是,满地碎石动也不动,反倒是花子莫等三百多弟子一个一个被吸入。
江大川全身元炁涌动护着花曼曼,戒色和尚紧紧裹着鬼娘子,气沉丹田,使出千斤坠之势;耳边嗡嗡声不断,江大川与戒色和尚越是抗拒越觉得吸力不断增强。
鬼娘子大叫道,“色鬼,你知不知道我们俩为何陪你过来?”
江大川无暇回答,与戒色和尚不约而同地伸出单掌相抵,俩人气息下沉,人人出一掌抓地,脚下青石踏碎,苦苦支撑;但很快江大川就感觉到不对劲,戒色和尚的气息不稳,他扭头一看,就见这秃驴面容颤抖,一会有金刚怒目之相、一会有悲天悯人之貌、一会有浪荡淫邪之色。江大川心底一沉,和尚,你不会这时候犯病吧。
花曼曼却大声问道,“鬼娘子,为何?”
妈的,这时候还谈这个做什么,江大川一方面要以元炁引导戒色和尚的气息,一方面要抗拒这巨大吸力,哪里有功夫聊这个。
鬼娘子叫道,“四九,四九以镜花缘看了他,知道他有血光之灾,便求了我们过来。”
江大川听到,不禁心中感慨;四九同心同体,也不知道落颜羽看上了什么,传她们镜花缘功法,可观人凶兆。说起四九,江大川想到那四个毛茸茸的妖媚模样,心想这四个妞没一个省心的,她们去了须弥幻境历练之后,老大九逸说她们已经破了武师境进入宗师境,哪知道上次在韩山关却发现她们压根没有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