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油渍麻花的食盒撞开房门,跑堂小二鼻尖还沾着灶灰,掀盖时蒸腾的热气直接窜了一米高。
“爷您尝尝,这醋椒鱼可是用黄河鲤子现杀的!”
“果然不错,放在这吧。另外还有个事,想赚点赏钱么?”
贺远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大洋,递给小二道:“麻烦你跑一趟,去安康药店给我取些安神散来,最近容易惊醒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么多啊大爷!?好嘞,我这就给您拿去!”
小二接过大洋,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贺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安康药店是军统的联络点,按时间推算,沈醉应该已经处理完了赵理君的事情了。
虽然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先联系地下党的同志,但说不好附近有没有什么危险存在。
反正沈醉的身手好,就让他来冒这个险好了。
……
与此同时,开封城内的山陕甘会馆中,一场残酷的审讯正在进行。
烛火将人影抻成扭曲的鬼魅,烙铁也在炭盆里烧得猩红。
吉川贞佐矮胖的身躯陷在太师椅里,靴底碾着块连着指甲盖的碎肉。
“说!”
翻译官一脚踹翻水桶,受刑者脸上的血痂又被冲开。
“开封站的电报密码本藏在哪?!”
“密码尼玛!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呸!”回答他的是口混着碎牙的血痰。
高桥杏子迈进刑房时,正看见吉川抄起铁钳夹住那人的眼球,惨叫声凄厉无比,惊得房梁间的老鼠簌簌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