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宛如一块巨大而厚重的黑色布匹,将整座酒楼严密地包裹起来,没有一丝缝隙能够透出光亮。那种压抑的氛围,仿佛刚刚从蒸笼中取出、热气腾腾且沉重无比的大馒头,硬生生地压在了人们的心口之上,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
此刻,酒楼之外,细密如麻的雨丝像是发了狂一般,在漆黑的夜色中肆意跳跃、奔腾着。它们噼里啪啦地猛烈撞击在坚硬的青石板路面上,溅起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这些水花犹如一群顽皮捣蛋的小恶魔,正张牙舞爪地向四周喷吐着口水,把原本宁静的大地搅扰得不得安宁,就连大地也似乎因为它们的闹腾而无奈地连连叹息。
坐在酒楼内的黄斩缓缓端起面前的酒杯,毫不犹豫地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刹那间,那辛辣的酒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沿着他的喉咙迅猛地向下滑落,所经之处仿佛被烈焰灼烧,疼得他不禁咧开嘴巴,“小二,今天的事就当做了场梦,你什么也不知道,行不?”
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听到这话,连忙满脸堆笑地点头应道:“好嘞,公子!您尽管放心,小的今天经历的这件事情呀,就全当是做了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等明儿一早醒来,保证会把它忘得一干二净,连点儿影子都不会留在脑海里呢!”说着,他还忙不迭地弯腰鞠躬,那腰身弯曲的幅度之大,简直就跟一只煮熟的大虾米没什么两样。只见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惶恐不安之色,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是害怕自己不小心招惹上什么麻烦事。黄斩微微一点头,接着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发呆,眼神放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魂儿跟着那酒气飘到外太空找外星人唠嗑去了呢。
“黄斩,你这家伙可真行啊!中午那会儿你那模样,我都差点给你找个棺材板预备着了,没想到这会儿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活蹦乱跳。你是不是偷偷练了啥绝世神功啊?是不是那种能让人起死回生、返老还童的江湖秘籍?快跟我说说呗,我这好奇心都快把我自己给挠死了!”李依腮帮子塞得跟个小松鼠似的,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瞪着那双大眼睛,眼冒金星地盯着黄斩,那眼神就跟发现了宝藏似的。
黄斩就像没听见一样,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妮子,我要是接她的话茬,她那嘴皮子不得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个没完没了,我这耳朵可就别想清静喽!”
时光这小贼跑得贼快,两天“嗖”的一下就没影了,可雨呢,就跟个耍赖的小屁孩,赖在这儿死活不走。李依心里那叫一个烦,就像有一群小蚂蚁在心里开派对,闹腾得不行。这两天被这潮乎乎的雨弄得觉都睡不好,眼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活像只大熊猫,还是那种被揍了一拳的大熊猫,惨不忍睹。
“黄斩,我说你快瞅瞅这雨,啥时候是个头啊?我这灵力都被这雨弄得跟泡了水的似的,软趴趴,难受死我了!”李依扭头冲着床上的黄斩直嚷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黄斩心里暗暗叫苦:“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真是个小冤家!”索性背过身去,来个不理不睬。
“黄斩,你是不是还在睡大觉呢?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不搭理我呀?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一个大泥潭里的小猪,浑身不自在。这雨到底啥时候停啊?我真的要被它折磨疯了!”李依不依不饶,嘴里跟念经似的嘟囔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大,还带着点娇滴滴的撒娇味儿,听得黄斩直起鸡皮疙瘩。
黄斩满心无奈,心里直骂:“这丫头片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啰嗦,比我奶奶的唠叨还厉害!”
外面的雨跟老天爷倒下来的一盆水似的,天地间都被这雨雾搅成了一锅粥,远处的山峦在这雨幕里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遮遮掩掩,半露半藏,整个一朦胧美。眼瞅着到中午了,黄斩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渡江。他从店小二那儿弄来两把雨伞,一人一把,李依还在外面套了身蓑衣,活像个小稻草人。可这丫头没走几步,就又像个小尾巴似的,缠着黄斩开始哼哼唧唧。
离开酒楼后,黄斩带着李依沿着半流江下游岸边慢慢溜达。这几天的大雨跟泼水似的,把路都泡成了烂泥塘,每走一步,鞋底都能刮下二斤泥来。李依这时候想御剑飞吧,又不行,一运灵力就感觉脑袋发晕,眼冒金星,就像喝了二斤假酒似的。没办法,只能乖乖跟着黄斩在这泥地里艰难跋涉。
雨丝在风中乱飞,两把伞在这泥泞的路上朝着江流下游慢慢挪,一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跟被炸弹炸过似的,破破烂烂。路边的树在风雨里抖得像个筛子,树叶被风卷着,在泥水里打滚,往日的威风劲儿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黄斩,你就不能使个仙法,一步跨出三里地,带着我像坐火箭似的飞过去?就这么慢慢走,得走到猴年马月啊?这路上全是泥和水,我这鞋都快变成泥疙瘩了!”李依眼睛一亮,双手像钳子似的,死死拽住黄斩的胳膊,拼命摇晃,脸上满是期待,就差没在脸上写“快答应我”四个大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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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咧咧了,不走就滚回酒楼,等雨停了再往上游去,省得在这儿烦我!”黄斩没好气地说道,胳膊一甩,把李依的手给甩开了,心里那个气啊,就像被堵住的烟囱,直冒烟,恨不得穿越回去把救她的事儿给抹了。
“哎呀,你看看这路,这是给人走的吗?简直就是给大象挖的陷阱嘛!我看就算是头牛走在这儿,都得摔个狗啃泥,更别说咱这细皮嫩肉的人了。这雨到底啥时候停啊?我这浑身难受得就像有一万只小虫子在爬,痒死了!”李依还是自顾自地抱怨,小嘴撅得老高,脚还不停地在泥水里跺着,溅起一片泥水,差点没溅到黄斩身上。
黄斩扭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李依立马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嘟着嘴说:“干嘛呀?我又没说错,这雨就是讨厌嘛!”
“闭嘴,好好走路!”黄斩不耐烦地呵斥道,声音大得像打雷,吓得路边树上的几只小鸟“扑棱棱”飞走了。
“唉,累死我了!这灵力不能用可真要命啊!看来以后我得跟个武林高手似的,天天早起练武功了,不然连刘哥都能笑话我跑得慢了……”李依突然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肩膀耷拉着,一脸的失落,估计是在回忆以前潇洒自在的好日子,再看看现在这狼狈样,心里别提多惆怅了。
黄斩脚步下意识地慢了下来,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寻思着:“这丫头虽然啰嗦,但好歹也给这压抑的旅途添了点人气,不然真得闷死个人。”
“行啦,别愁眉苦脸的了,赶紧走吧。”黄斩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嗯。”李依轻轻地应了一声,可那脑袋里还在想着那些烦心事,跟团乱麻似的,理也理不清。
走着走着,一片竹林出现在两人眼前,竹子在风雨里晃悠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在演奏一首大自然的小曲儿。这路也跟着变好了,没那么多泥了。不远处有个小码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船靠岸的地方,只不过这时候江水跟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汹涌澎湃,就算有船,也不敢在这儿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