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凝眸看着五儿,心下略显怪异,还喝哩,肠子都灌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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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沿着抄手走廊而行,来到了花厅,瞧见侍立的贾雨村,直接询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贾雨村也不含糊,当即捧上一份案牒,恭声道:“王爷,都查问清楚了,请王爷过目。”
水溶闻言眉头微扬,看向贾雨村的眼神中见着几分赞赏,没几个时辰便查清缘由,这贾雨村的才干确实优胜。
贾雨村瞧见水溶的赞赏之色,心下不禁得意,这拿下甄体仁以及贾代斋以后,贾雨村便单独审问,不,应当是询问其中缘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当场拿下。
其实这也是因为面对的是甄家与贾家,尤其是那贾代斋,赈灾的粮船都被扣下了,怎么着也脱不完干系,北静王府与贾家是姻亲,贾雨村言明利害,言语中更是暗示王爷顾着姻亲关系并不会动贾家,但此事需要有一个交待,才让贾代斋松了口。
毕竟趋利避害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水溶接过案牒翻阅起来,待看到其上有宁国公府贾珍的名头,心下微微一喜。
果然,要想动朝廷的赈灾粮食,京城中定然有人打点,且不说甄、贾两家是老亲亲戚,又是世交,原着中是能托付家中银馈的交情,再加上此时甄家与宁国公府结为姻亲,关系更加紧密,此等隐晦的事情,自是要与宁国公府相谋。
不要以为贾家日渐势微,无关系可用。
原着中荣国公府二房的贾政便可轻松的提拔贾雨村做金陵府尹,更别说身为宁国公府袭爵人的贾珍,其能动用的关系非比寻常,在赈灾粮食上动手脚,轻而易举。
贾家的权势,不是你能想象的,更别说现在的贾家还与北静王府结为姻亲,威势不可同日而语。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此事本王会向陛下呈请,贾府尹安心赈灾事宜吧。”
贾雨村闻言神色一怔,心下涌上一抹诧异,这向陛下呈请,莫不是要追究到底?
思及此处,贾雨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甄家二爷和贾老太爷如何处置?”
水溶凝眸看了贾雨村一眼,淡然道:“自是下狱,等候圣上躬裁。”
一些跳梁小丑而已,还指望他为其遮掩,痴人说梦。
贾雨村心下一惊,果不其然,王爷是打算追究到底,他在贾代斋面前虽是言语暗示,可心里却也是如此想的。
按照北静王府与贾家的姻亲而言,十有八九是小惩大诫一番,故而他是“请”甄家与贾家进金陵府衙,甚至于并未下狱,而是落住于客间,像是客人一般,以免误了两家名声。
没想到王爷是要大义灭亲。
沉默几许,贾雨村应声道:“下官尊令。”
对于甄家与贾家,贾雨村并不在乎,在乎的是水溶的态度,既然水溶要追究到底,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照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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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乾清宫。
庄严的宫阙内,永康帝一席杏黄明袍端坐于御案前,深邃的双眸凝视着下方恭谨侍立的永王,湛然道:“栎儿,永王府有后是喜事,朕会让内务府赏赐下去。”
永王闻言恭声应诺,眉宇间带着如沐春风的喜色。
永王府有后,这就破了一些闲言碎语,在夺嫡上的劣势也就消除,再加上永康帝的赏赐,其表明的态度怎能不让永王高兴。
现下张盼儿有喜近有两月,肚子有一些微微的隆起,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从之前的呕吐不止,甚至于连喝水都喝不下去,到现在已然是正常进食,事关皇室子嗣,自是要上报宗人府记录。
至于担心有人使绊子,到时安排信得过的人仔细照料,想来不成问题,他可不信那个心机深沉的毒妇会明目张胆的使绊子。
忽地,一个内侍轻步走了进来,掐着声线道:“皇爷,北静王爷有急报呈上。”
永康帝闻言,冷峻的眉头轻轻皱了皱,需知按他对水溶的了解,无事是不会呈报,更何况是急报,想来是赈灾出了什么差错。
有时候想想,永康帝真不想接到关于水溶的奏疏,这小子一直安分守己,要来就来大的。
堂下的永王听见北静王爷的名头,心下亦是关心,对于这位十六叔,他可是“真心实意”的,更何况那还是自家“儿子”的亲爹,怎能视若无睹。
只是永王也明晓轻重缓解,这政务上的事情,他即便是王爷也不能随意过问,于是按捺下好奇之心,恭声道:“父皇,儿臣告退。”
永康帝轻点颔首,倒也没说什么,接过急报翻阅起来,待看清急报上的内容,面色阴沉,一时之间,大殿内弥漫着冰寒之意,让一个个内监宫女心神一紧,肃穆而立。
“啪”的一声,只见永康帝怒拍御案,案上的茶盅震的滑落在地上,喝道:“好个宁国公府,来人,传锦衣卫指挥使。”
正举步迈出乾清宫的永王听见这一声怒喝,心下一惊,顿时感觉不妙,父皇是接到十六叔的急报才发起龙威,好端端的提及宁国公府,且又传锦衣卫,难不成是宁国公府出了什么差错?
乖乖,这宁国公府与十六叔也是带着姻亲关系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念及此处,永王好奇心起,一时之间倒也不着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