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虽是娇羞,然而心神皆然在少年身上,见其神色有些异样,芳心不由的一紧,小心道:“姐夫,可是觉着有什么不妥之处?”
姐夫不是说让她学着装饰打扮,怎得瞧着不高兴,莫不是觉着铺张浪费,故而心中不喜?
只是她的陈设也都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算不得奢靡。
水溶见宝钗眉眼透着几分不安,知晓是其多想,缓步近前,拉着少女的素手落座在一方锦墩之上,引着其坐在怀中,语气温和道:“妹妹的眼光,自是不俗,只是你实在不必勉强自个,姐夫瞧着都心疼。”
宝钗不喜装点打扮,早先的屋子仅仅就只有原始的花瓶,插着几只菊花,喝茶的茶具,简陋到不值一提,眼下倒是丰富雅致,与以往风格迥异。
对于宝钗的变化,水溶也知晓其用意,无非就是当初他提点宝钗过于素净反倒惹得不喜,希望她能改变一二,只是没想到改变的过于彻底,让水溶明白他在宝钗心中的地位,故而心中有些异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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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没有脾性的,即便是“任是无情也动人”的宝钗也不能免俗。
既是明了少女的情意,甜言蜜语的自然张口而来,总不能用“很好”这种近乎敷衍的词语,哄女人啊,你得摆明对她的重视,哄到她心里去。
宝钗明白了水溶的意思,芳心之中多了几分甜蜜,柔声道:“以往觉着一些外物,没什么好摆的,眼下摆了上来,瞧着舒心几许,也没什么勉强的。”
水溶闻言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屋内的氛围的确是能影响心境,若真是如雪洞一般,瞧着都死气沉沉的,岂能有情?
此刻宝钗在先前的忐忑下回过神来,才发觉自个已然落入少年的怀中,有心起身,然而腰肢间异样却令人酥软起来,提不起劲儿,丰腻的脸蛋儿红了红,垂着螓首,抿了抿粉唇,低声道:“姐夫,你怎么来了?”
水溶闻言,目光低垂,瞧着眼前眉眼低垂的少女,恰似一株开出了粉红色花蕊的含羞草,显得更为动人,温声道:“妹妹第一日进王府,姐夫怕你有什么不适应的,自是要过来瞧瞧。”
此番宝钗进王府不同以往的客居,是其第二个家,即便宝钗行事稳重平和,可到底是换了一个“陌生”的家,难免有些彷徨不定,作为姐夫的水溶自然要来看看,以安少女忐忑的心思,故而先前在书房里鞭挞了一番璎珞,温声软语了一阵,让其好生歇着以后,便在香菱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裳,来蘅芜苑瞧瞧。
没办法,人多了,时间上就得合理安排,尽量做到雨露均沾。
至于元春,不计入在内,那是正妻,不先把她喂饱来,别想后宅安宁。
宝钗闻言,芳心更是欢喜,杏眸莹润似水的望向少年,柔声道:“姐夫,我又不是第一回来王府,有什么不适应的,一切都好着哩。”
算起来,宝钗都是第三回来王府了,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少年的关心,不由的让宝钗心儿宛若蜜一般的甜。
妾有意,郎有情,妇复何求。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目光落在少女鲜艳妩媚的玉容上,揶揄道:“以往妹妹是小姨子客居,眼下妹妹是王府的女主子,怎能一样。”
小姨子那是半边屁股属于他,女主子就不仅仅只是屁股了,两者性质截然不同。
宝钗听出了少年言语的戏谑,丰润的脸蛋儿顿时嫣红一片,贝齿轻咬着红唇,娇羞道:“我算什么女主子,姐夫别拿我打趣。”
这是人刚进了府,言语间便欺负她,待会儿是不是还要动手动脚的。
水溶闻言呵呵一笑,伸手捏着少女的下巴,瞧着那丰泽的玉容,笑着问道:“妹妹可是怪姐夫没给你名份?”
别看宝钗人虽然进了王府,但细究起来没名没份的,算不得女主子,也不是府里的小姐,身份颇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