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他沉沉的一叹,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悠然颂道:
“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那渔夫听到屈原的感慨,把渔船摇到近前,开口问道:
“您不是三闾大夫么,为什么落到这步田地?”
屈原摇头一叹:“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夫诧异的道:“圣人不死板地对待事物,而能随着世道一起变化。世上的人都肮脏,何不搅浑泥水扬起浊波,大家都迷醉了,何不既吃酒糟又大喝其酒?为什么想得过深又自命清高,以至让自己落了个放逐的下场?”
渔夫的这段话,仿佛是对刚刚书藏古今那名粉丝的回应,看得整个书藏古今留言区,都为之一静。
下一秒。
就听到屈原开口说道:“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刚洗过头一定要弹弹帽子,刚洗过澡一定要抖抖衣服。怎能让清白的身体去接触世俗尘埃的污染呢?我宁愿跳到湘江里,葬身在江鱼腹中。怎么能让晶莹剔透的纯洁,蒙上世俗的尘埃呢)
渔夫听了,微微一笑,摇起船桨动身离去,然后引吭唱道: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小主,
(沧浪之水清又清啊,可以用来洗我的帽缨,沧浪之水浊又浊啊,可以用来洗我的脚)
唱着唱着,渔夫便远去了。
屈原望着远去的渔夫,耳中听着他的歌声,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再次开口一叹道: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先生。”
也是在这时,林凡上前一步来到了屈原的身侧,对着他拱了拱手。
而站在林凡身旁的司马迁则是红着眼睛,正在记录着这首楚辞中着名的《渔父》。
“你们来了。”屈原幽幽的叹道,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望着逐渐远去的渔船,感慨的道:
“林君,连那渔父都知道要走一条与世浮沉、自我保护的道路,认为平从思想到行为太过高标独立,以致为自己招来流放之祸。”
“甚至在平表明心智之后,不再言语,而是以歌劝之。”
“正所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概莫如是,是平,狭隘了。”
“非也。”林凡摇头否定,并接着道:
“老子曾言:和其光,同其尘。”